对于阿富汗这个国家,很多人应该不会有兴趣,或许不到千分之一的人去过这个地方。因此,当神学士(taliban)再度攻陷首都,成立新政府,阿富汗总统出亡,多数人也只是当作一个不重要的国际新闻。那么,我们就来看电影,别看新闻了。
阿富汗在过去一百年间,因为战乱的原因,只有约40部国片,最受到西方电影工业瞩目的本土剧情片,应该就是这部《少女奥撒玛》(Osama)。奥撒玛,跟宾拉登无关。事实上,奥撒玛是很一般的阿拉伯名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阿富汗,是伊斯兰教国家,神学士也不是第一次攻占首都,在1996年,就曾经成立政权,这部电影描述的场景,就是在神学士成立新国家以后,一个阿富汗小女孩的故事。
神学士,也就是塔利班占领首都以后,颁布了一连串的禁令。与女性无关的文化议题,在一般人看来,肯定瞠目结舌。例如,塔利班禁止音乐,不可以在商店、旅馆、汽车播放音乐,发现任何卡带或CD,贩卖者就要坐牢、车子要没收;不可以修剪胡须、不可以养鸟、不可以放风筝、不可以崇拜偶像、张贴相片、人像、男性不可以留长发、不可以收利息、结婚时不可以跳舞、不可以播放音乐、不可以缝制女性衣服、不可以玩魔术、祷告时全国民众都要准时,不能做别的事。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塔利班管理之下的阿富汗,是女性的地狱。妇女必须待在家中,不得任意出门,除非允许,否则不能工作。外出,不得单独,必须有男性亲属陪同、不得化妆、不得穿着流行服饰,必须穿着布卡(برقع),也就是罩袍,全身都必须笼罩在内,否则未来不能进入天国。女病患只能让数量非常稀少的女医师看诊,否则要有亲人陪同。女医师与女护士不能进入男性病房。男医师对女病患看诊时,只能看有病的部位,其他地方都要遮掩;男性与女性医师不得坐在一起,除非有要事,而且讨论时要全身穿着罩袍。
镜头一开始,就是一群寡妇上街头抗议,要求可以出外工作,但是塔利班政权立刻动用民兵镇压,毕竟女性没有工作权,连抛头露面都不行,外出要有男性亲属陪伴,怎么可以在外工作?有个12岁的小女生叫做奥撒玛,因为爸爸在战争中过世,妈妈又没工作,全家只剩下她、妈妈跟奶奶,在祖母的鼓励下,妈妈把她的头发剪掉,让她戴着小圆帽,到父亲生前的好友家帮忙。然而,塔利班政权突然宣布,所有小男孩都必须到学校强制学习军事与宗教,于是,她被带到学校去。她必须学会所有男生会的技能,一起背诵可兰经。妈妈带她去参加隔壁家的婚礼,遇到军人巡逻,女生们一片惊慌,立刻改穿罩袍,换成丧礼的打扮,勉强逃过一劫。但是,她在学校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而她的月经也来了,于是被宗教警察逮捕。原本,她应该判处死刑,但是学校里的富有老人要纳妾,于是把她用重金买下,而且带回妻妾成群的家中。
故事结束了,只剩月光下奥撒玛的无助身影。
塔利班又来了,这个国家,将再度由他们统治。美国花了18年,花了上兆美元,希望这个国家可以自立自强,但是贪腐指数全球倒数,民心、士气都不在政府这里,于是在美国撤军以后,塔利班很快的以摧枯拉朽的态势,席卷各大城市,最后取得了胜利。对于这个国家的未来,我无能为力,只能让朋友们知道这部电影。
愿神保佑这个国家,也愿未来悲剧不会重演。
电影《奥萨玛》讲述了在塔利班恐怖统治下的阿富汗,成年男子都因参加对俄战争而阵亡。妇女们都成了寡妇,不被允许工作,因此没有生活来源。同时,不得裸露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人身自由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限制。片头便是一群寡妇示威游行,举着“无关政治,我们很饿,我们需要工作”的标语。蒙面的妇女,切实的标语,在塔利班的镇压到来之后,四窜逃生,一片狼藉。
导演西迪克•巴尔马可冷静地处理了画面渲染与人物叙述之间的关系。在记述少女奥萨玛的悲苦命运上,并没有进行失衡的处理,将观众的情绪始终控制在一个可思考的处境。片中奥萨玛因家中难以为继,幼小的身躯被迫担起了抚养母亲和奶奶的责任。为此,母亲和奶奶无奈地执意决定让少女奥萨玛铤而走险。削去长发,易装男生。这样,奥萨玛就可以外出工作换来食品财物供给家中,尽管最终被人识破,尽管奥萨玛的哭声不断。
奥萨玛最后的命运是被一位有权势的老人莫拉买走,因而幸免于死刑。另一种说法是,少女奥萨玛将终日空锁在莫拉老人的深墙宅院内,因而错过了死刑。一个细节是,莫拉老人让少女奥萨玛选择各种锁具的时候,她不愿意,莫拉便给了她一把最大的锁。表面上看,莫拉的不妥协得了一个更大的惩罚。无疑,导演的用意应该不止于此。这更是一个隐喻,喻指不妥协、不反抗只能带来更重的灾难。
结局的设置,为这苦难深重的民族做了最好的诠释。在莫拉买走奥萨玛的那一刻,背后的伊斯兰教众高呼,“感谢主吧,主是伟大的”。极具反讽意味的是,当时代的年轮到了今天,还将上帝的恩德挂在嘴边的人,通常不是懦夫就是独裁者(懦弱即是一人内心的独裁,独裁同时也是众人的懦弱)。因为只有上帝的名号才能消除他们的恐惧感。面对这样的纤弱少女,面对这样的人间惨剧,面对这样的赤诚教众,面对这样的主。果真如此,毋宁没有。
影片的开头引用了前南非总统曼德拉的一句名言,“我不能忘记,但我可以原谅。”看完影片,让我想起中国歌手黄家驹写给曼德拉的那首歌——《光辉岁月》里的歌词,“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少女奥萨玛,何时你的自由,不再需要观众的宣言?
–兰帕德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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