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湖北民族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柳倩月暴得大名。针对贵州记者到唐山采访被当地警方暴力执法一事,她发表了这样一番奇葩言论:
看完这段话,我有两个疑问,一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二是她怎么敢把这样的想法公开发表?某些网红为了蹭流量口无遮拦,有着明确的利益诉求,一个堂堂大学教授发表这样的反常识观点,图什么?有时候不能不感慨,一个人的学历、身份、社会地位与其认知能力并不能划上等号。近年来不断曝出的雷人雷语,说明某些所谓社会精英的低智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是需要警惕的。
唐山打人事件后,贵州一家媒体的记者前往采访,遭到当地警方的暴力执法。记者发短视频,述说自己的遭遇。于是有了柳教授的这番“高论”。
记者一直是一个高危职业,被无端阻挠甚至被暴力殴打的事,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当下,记者队伍严重流失,重大事件中调查记者更是习惯性缺席。在这种情况下,记者只身前往唐山进行调查报道,并遭到粗暴对待,引发了舆论普遍的同情和敬意。但是柳教授的眼里,这一切纯属活该,该反思的不是警方的暴力执法,而是记者的职业规范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别看只有短短200个字,但柳教授的这番言论却是对记者职业和新闻行业错误认知的集大成者,她几乎是犯了所有该犯的错误。记者的天职是舆论监督,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下,记者的采访报道具有独立性,跨省采访和暗访,都是常规且合法的职业行为。倘若跨省区采访要向地方主管部门报备,时时报告行踪,处处请示汇报,甚至在地方政府的指导下工作,那还是舆论监督吗?那是写“命题作文”,不仅独立性荡然无存,舆论监督更是一纸空谈。
柳教授有句话是对的,“记者证不仅赋记者采访和批评的权利,也赋予记者社会责任”,但她并不理解什么是社会责任。记者的社会责任,就是如实报道真相,还公众以知情权。而柳教授所说的“社会责任”,概括起来就是“听话”和“不添乱”,“报备”一词图穷匕见,就是那些阻挠记者的地方政府,恐怕也不好意思直接要求记者报备吧?
最令人心理不适的一句话是,“央视记者都还没有现身的特殊情况下,某地方台记者,您去敏感区域搞暗访……”,都什么年代了,还搁这搞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这一套呢?医生有大医生和小医生之分,这里的“大小”指的是专业能力和职业境界,而不是级别和职称。新闻行业也一样,凭的是专业能力和新闻敏感性,而不是央视记者还是地方记者。事实上,我们更应该问的是,地方记者都到了,央视记者怎么还没来呢?把平台和身份置于新闻专业主义之上,央视记者不来,地方记者就不能动筷子,这种等级意识着实令人反感。
据学校官网介绍,柳倩月主讲课程为文学概论、文学批评等,并不是新闻专业的教授。不过,非专业人士,并不是她逃避指责和批评的借口。朋霍费尔说,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而非理智上的缺陷。所以,愚蠢是后天养成的,是特定环境下的产物。能成为大学教授的人智力不会低下,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蠢。
柳教授的观点并没有多少深入剖析的空间,都是些常识性的问题。探寻背后的产生机制和现实土壤,可能比讨论几句蠢话更有价值。
来源: 开屏新闻精选
1,261 vi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