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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行 (六)  

作者: 何嘉慧    人气:     日期: 2010/5/10

第一章:烏魯木齊的草原()

 

中午,牧場上的天空藍得發亮。雲如飛絮、如輕煙,散落在長空,呈現出在城市中早已失落的壯觀。

大伙在馬上馳騁,任意徜徉於河谷、樹林與草坡上,不亦樂乎。小姐姐年紀小小,騎術卻恁地精湛。她坐在我身後,幼長的小手繞過我的腰握住繮繩,十指一拉,指揮若定。她叫馬兒或直走、或拐彎、或輕跑、或放緩……都是彈指間的事,叫我不禁大為佩服。

在這牧場上居住的是哈薩克人,哈薩克族是新疆四大主體民族之一,與維吾爾族、錫伯族和蒙古族同為草原上的兒女。哈薩克人號稱「馬背上的民族」,族人不論男女,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難怪才十來歲的小姑娘騎術已如此了得。

「馬和歌是我們的兩對翅膀啊!」小姐姐告訴我。

「你會唱歌嗎?」我問小姐姐。

小姐姐點點頭,愉快地說:

「我爸是『阿肯』,我將來也要做『阿肯』!」

我在旅遊書上看過,「阿肯」是哈薩克族人的職業民間歌手,能以歌聲唱出民間的傳說,一唱便是幾天幾夜。

「我已經會拉『冬不拉』了!」小姐姐笑得甜美。

那是哈薩克族的伴奏樂器吧?

「好啊!將來你演奏時,要請我來看啊!」我對這乖巧的哈薩克小姑娘說。

「你來!你來!我很歡喜!」小姑娘嬌笑道。

 

正午時分,大伙來到一個遼闊的山坡上,只見小林早已在幾個圓鼓鼓的氈房前候著。

「都餓了吧?午餐來了!」小林老遠便向大伙使勁地揮手。

大伙把自己的馬兒拴在氈房外的木桿子上,隨小林哈腰鑽進專門招待旅人的氈房裏。白楊一直留在外面,遙遙地望向上山的路,待見高和教官兩人喘著氣大踏步而來,才綻放出笑容。

哈薩克族人的氈房是個厚厚的搭建帳篷,內裏的空間挺大,四邊疏落地放置著各種日用的工具和衣衫。氈房中央橫放著一張長矮桌,桌上放滿乳酪、傳統的油炸點心和大塊的羊肉,還有牧民最愛的「奶茶」。

「用羊奶做的茶,你們城市人該沒品嚐過吧?」小林笑問。

我在碗邊輕啜一口,一股濃郁的酥油味立即撲鼻而至。香是香,卻有點受不了那股膻味。

「好豐富!」依芬麗和瑪雅幾乎同時歡呼。瑪雅指著一塊塊如薄餅大小的烤餅問小林,「是薄餅麼?」

「這叫『饢』,是烤餅,那邊的是奶酪和烤包子。」小林逐一向大伙介紹。

大伙在牧場上馳騁了半天,早已飢腸轆轆,對氈房的主人高聲道謝後,便老實不容氣地盤膝圍著長桌子坐下,「大碗酒、大塊肉」起來。

這牧場上的午餐著實豐富得緊。氈房的主人非常熱情,怕食物不夠,又為每人各煮一碗醬油拌麵。牧民用的碗幾近大伙平日所用的大兩倍,看著主人端來一碗又一碗盛得滿滿的油麵,眾人的胃都開始發脹。

 

下午二時,眾人的粗麵仍沒吃光!

「哈!這麵有古怪!」教官忽然怪叫起來。

「怎麼了?」瑪雅奇道。

「看!這麵越吃越多!」

大伙低頭看自己的碗,又看餘人的。可不是?少說已吃了半小時,這麵卻真的越拌越脹,越吃越多,彷彿吃不完!

「想不到哈薩克族人也會行『五餅二魚』的神跡!」高搖頭,打個哈哈。

「好是好,卻真吃不下。太浪費了,怎辦?」依芬麗皺起秀眉。

「若不把麵吃完,氈房的主人會以為我們不喜歡他的食物,那是對牧民不敬!」白楊深棕色的眼眸一轉,冷冷地說。

眾人正自煩惱,忽見門帷被翻起,把馬兒租給我和阿努的小姐妹把小頭探進來,大概要看我們是否可以起行。我心念一動,向她倆招招手,問:

「你們吃飯沒有?」

「吃了……」小姐姐小聲說,水靈靈的眼睛卻悄悄地飄向大伙身後的食物。

「我們請你吃麵條好嗎?」我再問。

小妹妹拚命地點頭,眼看要小姐姐的身後鑽出來,卻被小姐姐一把拉住。我猜得不錯,小姐妹倆都沒有吃飽,只是草草果腹而已。

「不能吃,會挨罵!」小姐姐對妹妹嬌叱道,儼如個懂事的小大人。

「不要緊,今天我們請客。來來來!」教官見狀,操著夾雜了廣東話的國語,把小姐妹倆迎進氈房。我和阿努忙不迭把麵條分出來,瑪雅、依芬麗和白楊也依樣葫蘆,請自己的馬主人吃麵條。兩個小姑娘都吃得津津有味,那些臉龐被日光曬得紅彤彤的婦女和漢子們,平日放牧和招待遊客時只帶著粗糙的乾糧,面對如此佳餚,怎不受落?

 

午飯後,大伙再次跨到馬上,繼續午後的馳騁。高與教官仍以雙腳徒步登山,餘人一人一騎,恣意地縱橫於山谷的牧場中。

白楊一直自個兒策馬在山嶺上徘徊,遙遙地替高看守著眾人。

遠處,浮雲遮目,青山蒼翠,成片的原始雲杉林在眼下無盡地延展,偶爾幾個哈薩克族人趕著一群牛羊在平坦的草原上掠過,盡顯遊牧風情。放蹄奔出數里外,又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但見草坡下的山澗小溪泉水叮咚,流水清純,四處草木薰香,夏蟬盈耳。兩個小姑娘早已禁不住,紛紛跳下馬,跑到草叢裏採摘花朵,我和阿努任由馬兒在溪邊自由踱步,好感受林間的涼快。

「教我指揮馬兒好嗎?」小姐姐回來後,我問。

小姐姐點點頭,興奮地說:

「好啊!牠很乖!」

騎馬雖不難,可要全完掌握指揮技巧,還得反覆練習。短短一個下午,只算是略有小成吧。

「跑一下成不成?」我拭去額角的汗,轉頭問小師傅。

「你會怕麼?」小師傅向我眨眼。

「怕!」我坦白承認,「所以不要跑太快啊!」

小師傅點點頭,手上一使勁,馬兒立即放蹄開步,轉瞬間扯得耳畔颯颯生風,兩旁的景物不住後退。天地萬物,彷彿盡在足下……

 

傍晚時分,大伙回到公路上,小林和司機大叔早已在四驅車上候著。我們各自把坐騎歸還予馬主們。侍候了大伙一整天才賺取七、八十塊,大伙都自發地多付了點。幾個婦人和漢子眼裏都流露出感激,卻不言謝,各自翻身上馬而去。草原上的兒女雖純樸熱情,可骨子裏畢竟心高氣傲,只有那對小姐妹依依不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大伙的四驅車,直至它消失於參天的雲杉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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