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年前從其他大陸板塊分離漂移出來的澳大利亞,孤置於南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大的“孤島”。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由於缺乏胎盤類哺乳動物的競爭,有袋類動物得以自由自在繁衍生息,以致品種繁多,家丁興旺。 靈活跳躍的大袋鼠,慵懶酣眠的考拉熊, 人見人愛,是澳大利亞的象徵。爬行類動物種類豐富也是澳洲的特色,鱷魚最出名。八十年代一部澳大利亞本土出品的電影《鱷魚先生鄧迪》,讓美國人錯以為澳大利亞的鱷魚滿街爬行。
早期的移民帶來了各種家禽,牲畜,在無大型猛獸為天敵的自然環境中,迅速生殖繁衍起來,終成災難。歷史上最大的災害竟是溫良的兔子造成的。1859年24對兔子被一位富有的農場主帶進澳大利亞,到1865年,這位農場主在自己的莊園裏就消滅了2萬隻兔子。此後的40年,兔子佔據了大半澳洲,呈幾何級數爆炸成長,吃掉大量牧草,餓死了牛羊,全國上下不得不展開打兔子運動。今年,政府又出資號召打駱駝。在澳州中部,早期引進的荒漠代步駱駝, 早已失去了使用價值,被棄置于荒野。變成野生的駱駝自顧自繁殖起來,現在大約有一百萬頭,這些野駱駝把樹皮,植被啃個精光,使中部地區光裸的土地更加貧瘠。
澳大利亞的鳥類極有特色。有能歌善舞,拖著華美無比長尾巴的琴鳥,開屏後像古希臘的七弦豎琴。有羽毛豔麗, 歌聲婉轉的天堂鳥,整日快樂地歌唱。 有白羽黑頭, 長啄像利劍一般伸出的鹮鳥,專在鬧市大街上閒逛,在露天咖啡 桌旁覓食。有身體肥大,嘴巴扁長的塘鵝,鳧水前行,張開大嘴,伸縮喉囊便把整條魚吞下腹中。有頭頂巨大羽冠的葵花鸚鵡和鳳冠鸚鵡, 誇張得如印第安人的頭飾,威風凜凜像羅馬鬥士。有五彩繽紛,絢麗如彩虹的吸蜜鸚鵡,酷愛吸食花粉花蜜,也喜歡蘋果梨子。
距家幾公里遠是本市最大的華人聚集區, 一條南北方向主路直通市區。十字路口三面被華人商場佔據,有超市,酒樓,食肆,雜貨鋪,旅行社,電器行,房地產經紀行,人流如織,車水馬龍,非常熱鬧。漫步其中,所見絕大多數是亞洲面孔,依稀仿佛間好似回到了國內,或者身在香港。路邊有諸多老樹,撐出一片林陰,無論四季轉換,陰晴圓缺, 每天黃昏時分在這裏都上演驚人一幕。
先是一隻,兩雙,三五成群, 幾個一夥的吸蜜鸚鵡飛回樹梢。覓食遊玩了一天的藍臉鸚鵡,有翠綠色的身體和長尾巴, 頸部是豔橙色。急速飛翔的鳥兒猛煽著靈巧的飛羽,上下抖動雙翼,以保持平衡, 並發出吱吱的鳴叫,清脆悅耳。須臾,越來越多的吸蜜鸚鵡聚集而來,低空中黑壓壓地一片,它們上下翻飛,倏然掠過。飛姿輕巧,速度敏捷的吸蜜鸚鵡 大聲地啼叫,是在熱烈地呼喚,還是在熟絡地對答?頃刻,樹枝樹梢已密密麻麻棲滿了鳥兒,在鎔金的落日,晚霞的餘暉中,橙紅色的脖頸閃爍著瑩瑩紅光。鸚鵡推擠著,聒嘈著 , 匯成如雷似鼓的喧嘩,詭秘而刺耳。及至夕光倏減,樹上的吸蜜鸚鵡已成為黑黝黝的剪影, 而叫聲並不停息,越發地大將起來,刺人耳鼓,驚心動魄。
懸疑驚悚電影大導演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一生有多部佳作傳世,中國觀眾比較熟悉的是《蝴蝶夢》和《愛德華大夫》。於1963年拍攝的《鳥》也是一部名片,故事情節描寫平靜小鎮上的鳥兒越聚越多,溫順可愛的小動物竟對小鎮居民發起了血腥進攻。影片秉承了一貫的“希區柯克模式”,電影開篇輕鬆愉悅,隨著情節的推進,愈來愈曲折離奇,最後結尾出人意料。 影片結構巧妙,佈滿懸念,並且其中不乏黑色的幽默。這部電影的畫面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
此刻夜色已降, 正是最繁忙的時刻,下班回家的車流成河, 紅綠燈不斷地交替閃爍,每一位都在急急地趕路,對成千上萬只鳥兒的嘶叫似習以為常,熟視無睹。而鳥兒對下麵的人流車聲也漠不關心,自顧自地忙活著。難道真的只有我一個人感到震撼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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