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工老程

 董建华 (湖北秭归二中)

 
        老程妻子去世多年，儿子在外打工，为节约房租费，独自生活在学校，每天负责为师生送纯净水，任务量不大，时间也非常宽松、自由，但他却对自己的工作要求非常严格，学生起床，他也起床，学生上自习后，他开始工作：“挑着两桶水，拖着拖鞋，穿着有点脏的衣服穿梭于各个办公室和教室，准时为大家送纯净水！”
       最初挑着水，一声不啃的、轻手轻脚走进教室，师生还要望着他愣一下，天天按时进教室送水，大家习惯了，往往将他的到来视如空气。老程早晨送水很准时，送完水就回到放置矿泉水的小房间，拿出口琴，自吹自听，陶醉在音乐的节奏中，直到学生早自习结束，当学生蜂拥而至跑向学生食堂的时候，他也放下口琴，拿出饭碗，和学生一样到食堂进餐。
       在路上，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遇见他都会主动问候他一句：“好！” 
      师生的问候，老程很少直接回答，更多的时候是回报一个微笑。
       老程年过六旬，但身体健壮，为学校食堂转运大米，他一次能背两大袋米，一百斤，往返于食堂仓库和停在食堂门口送米的货车之间，看不出他有多吃力。
      老程在很多地方工作过，但他最喜欢在学校工作，虽然工资低廉，但天天生活在年轻人中，让他感到自己还很年轻。
      除了送水，老程还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经常到校园内各个水龙头处转悠，学校人多，总有一些用过水后不关水龙头的学生，白花花的水整节课整节课的奔腾不息，让老程很心疼，所以他经常一处一处的检查，只要他在放声歌唱，师生们就知道：“他又发现了一处水龙头在流水！”
        其他人在教室周围放声高歌，老师会及时制止，防止干扰学生上课，唯独老程在教室周围放声高歌，师生不制止，也不受干扰，大家习惯了他在学校放声歌唱。
       学生需要请他帮忙的地方很多：“修课桌椅、修损坏的玻璃......”孩子们只要把坏的东西送来，他接过来，马上边哼歌边修理，修好后，孩子们若不主动来拿，他就主动给孩子们送去，他认识校内很多学生，经常不计报酬的为孩子们干这干那，同学们最初叫他：“程老头”，后来喊他：“程师傅”，现在都改口叫他：“程爷爷”。
    有一天晚上，刚调来的年轻老师小王从办公室出来晚了，被锁到办公大楼内，打电话求救于同办公室的宋老师：“请您到学校来一趟，帮我打开办公大楼的大门！”
    “有事找老程，只有他整天在校园内。”
     “我虽认识他，但和他没有交往，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在学校，你可以不记住校长的电话，但一定要记住老程的电话！”宋老师将老程的电话发给小王。
      小王拨通了老程的电话，过了几分钟，老程过来打开了办公大楼的大门，还笑着对小王说：“以后从办公室出来晚了，不要着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还有一次，一位老师的亲戚酒喝醉了，走出教师宿舍不远，就倒在地上，呕吐、狂叫，全身沾满了污垢，众多老师围着他，希望将他送到医院，却没有一位老师敢靠近他，老程跑过来，也不管这位醉汉身上脏不脏，一把将他扔到背上抱住，强行送到了医院。
   老程从医院回来后，一位老师对他说：“我们这么多年轻力壮的老师，干这种活儿不如您一个人。”
   老程笑呵呵地说：“做学问我无能为力，但使劳力的事你们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学校需要使劳力的事很多：“调整教室里的课桌、疏通厕所、为花早树木施肥......”请小工，也就一点小事，不请人帮忙，靠老师们不仅忙不过来，更多的时候是无能为力，但老程却乐意干这些事。
    经常为师生服务，老程成了全校师生都离不开的“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