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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回首真不堪(之三)

作者: 南太井蛙    人气: 3573    日期: 2013/6/23


文革的故事是寫不盡說不完的,正如一位也經文革洗禮的朋友所言,我們這一代人能經歷與見證中國近代之巨變,可以說生正逢時,這是很難得的。至於說是生不逢時,指的是這一代人付出的巨大代價,所謂代價,并非僅指受害者,近一億人受直接或簡接沖擊,個人或家庭受到抄家毆打、禁錮批鬥、下放農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包括那些施害者、旁觀者,假若在正常秩序下,這些人完全有可能同其他人一樣規規矩矩工作、學習,然而在文革中他們內心的魔鬼跑了出來,基於投機、報復或人性中的惡,這些人殘忍地傷害侮辱自己的父母、親友、師長、領導、同事、同學,將自己一生留下恥辱的烙印。从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是另類的受害者。 回憶文革,除了回憶當時的事實,還須觸及更深層的東西。否則難以撼动善忘冷漠,久已麻木的今人之心。在遙遠的故土,目前正出現文革險惡的閃電,正燃起崇毛的火光,極少數蟄伏海外者亦遙相呼應,大造與論。有見於此,一切有良知有正義感而又真正關心中華民族命叩娜耍鼞撜境鰜碚f出我們的經歷,表白自己心聲! 「文革回首真不堪」系列文章要寫多少篇,迄今未有一個底線。要寫的很多,也不能统统端出來,畢竟作這方面的回首,對自己的身心都是一種煎熬,揭開創傷形同剝皮,觸及灵魂有如拆骨。况人在紐西蘭,有許多身邊的事須要關注,更有許多美好的時光須要享受,還真不能篇篇血淚,只能適可而止。 上次講到一九六六年全國紅衛兵總動員日,廣州街頭的混亂,那天晚上更甚,就在我每天都經過的第十甫與文昌北交界處,一間三層高的「新華書店」被百餘名紅衛兵闖入,搬出書籍畫冊扔在馬路中央点火焚燒,樓上臨街窗戶洞開,不斷有人把書從樓上扔下來,有的在樓上對着書店負責人和書開現場批判会,撕毁書籍散發出窗外,一時間火光沖天,空中紙屑殘页如雪片飄舞,四周觀者如堵,但人人面色如紙,默不作聲,一片死寂中只聞紅衛兵的口號嚎喊。這间書店書多,足足燒到凌晨還未燒盡,眾革命小將也倦了,陸續開溜,只留下一大堆灰燼,勞駕環衛隊推着板車來清理,少說也搬了十幾車。 廣州城老,歷朝遺下古跡甚多,寺觀庵堂遍佈,動輒八百一千年歷史。南北小將進城後興奮無比,驚呼此乃「封資修之城」,自然是落力搗毀破壞,一些非常有價值的文物建築如南朝磚墓、大司成牌坊、海端牌坊等以及廟宇、教堂被打砸、塗鴉、潑漆,西來初地古巷中的五百羅漢寺,內有數百尊造型不同羅漢塑像,被紅衛兵逐尊抬出一一砸碎,寺中僧人被遣散還俗。其時市內破四舊凡塑像者,多只將其頭部打掉,讓塑像身首異處便呼嘯而去,惟五百羅漢寺內五百尊塑像,尊尊胸腹部位被掏空,頭部反而無損,後來知情者才透露,此乃有人誤信塑造羅漢時曾藏入純金鑄造金心,故勾結小將施暴,目的是尋找羅漢體內的金心。 鴉片戰爭年代興建之沙面島,歐式建築如林,其中海關宿舍乃北歐風格紅磚大樓,有一巨大的土紅色尖頂塔樓,乃島上最顯眼之樓宇。一群北京來的紅衛兵找來幾綑粗繩,想仿照拉倒沙面教堂頂十字架一樣,把尖頂拉下扳倒,忙乎半日,也爬上了屋頂,可能因為建築結構的緣故,最終不得不放棄。 那段時間里紅衛兵在廣州大街小巷尋找一切老舊的塑像、雕花與石刻,見到就敲碎,敲不碎的就用紅漆掩蓋。任何有特色的街巷、店鋪原名,一律易名革命化。我的母校「廣雅中學」改成「紅旗中學」,「陶陶居」改成「東風樓」。有人統計過,全廣州二千三百家商店改了名,理髮店與酒樓同名,全市有數百间「東風」,幾十间「紅棉」。八十九條馬路合併為二十四条,換上「延安」、「北京」、「紅旗」之名,搞到廣州人不識廣州的路怎么走,有人問路﹕「秀麗路在哪里?」 「甚麼路?」 「秀麗路!」 「唔知!唔知!」 「即係以前的第十甫。」 「噢,早點講啦,前面轉右就係啦!」 「好似現在只准左,不准再講個『右』字了。」 「那么怎樣講呢?」 「就說轉向揸筷子那隻手的方向好了,包你沒事。」 這不是笑話,那時的確是忌諱「白」、「西」、「右」,只興「紅」、「東」、「左」。當時中國交通實行美式右行制,駕駛座也相應在車內右邊,曾有紅衛兵發行改成左行制,要把駕駛座也改在左边,鬧得很凶,但跟改變紅停綠行交通燈規則一樣,兹事體大,實在難以改動,加上美式右行,改成左行,又變成同英式一樣,左右都與英美帝國主義有關,紅衛兵小將只好放棄。 不過廣州唯一一座山「白云山」,還是被小將們堅決要求改成「紅云山」。 那時大家都想改名,舍妹就改叫「軍紅」,估計廣州有不少於幾十萬「軍紅」。她才十二歲,十分革命,某日一毛姓世伯來家探訪,父親着她「叫聲毛伯伯好!」 「不准亂姓毛!」軍紅妹妹橫眉怒喝,老人家哆嗦了一下,茶都沒喝,唯唯喏諾幾句便告辭走了。 文革中林彪行情看漲,黃永胜、吳法宪、葉群、李作鵬、邱會作也跟著大紅大紫,廣州泰康路有一張姓市民投機心切,遂到街道派出所提出為自己和五個孩子改名,自此一家有張彪帶張永胜、張法宪、張群、張作鵬、張會作,成了當紅「革命之家」,張彪先生更是逢人誇耀自己的「五虎將」如何威水。 一九七一年林彪機毁人亡,黄吳叶李邱成了反黨集團,張彪先生又去派出所要求改成原名。那里的民警可能早已不值其所為,拒絕再改。張家五虎成了五害,遂淪為坊間茶餘飯後笑談。此事乃一位泰康路有祖屋的好友相告,有一定的可信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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