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新相識的華人朋友隨便地問了一句: “你是那兒的人?” 我真的好久都沒有用國語來回答這個問題了, 一時之間有些張口結舌的不知怎樣回答.
“我是那兒的人?” 倘若說祖籍, 我應該隸屬 ‘浙江, 餘姚’那是我爺爺出生的地方, 我父親是在上海出生的, 但是他可以說他是浙江人. 而我是北京出生的,
浙江餘姚只是一個我從來沒去過的一個地方的名字. 但那卻是和我有著未解之緣的名字. 從我會填寫表格起, 祖籍都要填寫那裡. 但我卻從不認為我是那的人.
所以我常常會這樣回答: “我是北京生人的.” 有時會鬧出笑話, “北京生人?不是北京熟人, 不是北京猿人嗎?”
這個問題我在香港已經回答了三十多年了. 香港人把兩廣以外的人通稱為 ‘外省人’ 或者 ‘北方人’, 他們也不會仔細的去想知道你是那一個省或者是哪一個市的.
不論你生活了多少年, 你的口音也會使他們覺得出你是外省人, 在他們眼裡, 你會永遠是個外鄉人.
現居紐西蘭的我們, 不久前參加了本地的旅行團去90裡海灘旅行, 同團的Kiwi團友問我兒子是從哪裡來, 我小兒子回答說: “從Auckland”但是那位
Kiwi卻說:” 我問的是你們的原居地.”我那已上大四的小兒子是Auckland出生的, 哪裡才是他的原居地?
我們家族從法國遷徙到中國的祖先從1860年開始, 就不停地被這個問題糾纏不清. 那時的他們是多麼地想溶入中國. 歷經幾代的融合,
如今的我們在外型上和中國人已經沒有甚麼分別, 也完全溶入中國的社會. 可是我們又開始了遷徙, 又開始了不停地被人詢問的原居地的歷程.
如今離開了我的原居地---北京已經三十多年了, 就算是想回去做個北京人, 人家也不會把你當正宗的北京人來看了.
幾代人因遷徙都要在夾縫中生存, 一直是 ‘裡外不是人’, 不盡令人唏噓. 唯一最不令人質疑的答案應該是:”我們都是地球人”.
不管我是哪兒的人, 我想我們都會好好生活的, 生存輿繁衍下去. 以過好每一天的生活態度, 做個開心的 ‘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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