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副主席習近平在惠靈頓訪問國會,一行尚未抵達前,綠黨議員諾曼博士很早就展開一面雪山獅子旗在門外佇候,寒風中衣著單薄的他,居然像憨豆先生﹝ Mr.Bean)那樣,前後搖擺著身體,似乎頗為得意。當時有位女士与他交談,在場的警察、保安及接待人員,都沒太注意他。
習副主席的車隊到達之後,諾曼博士高舉旗幟喊叫,習的保鏢用傘去遮擋,并扯下旗幟,圍繞諾曼博士身旁發生了混亂的糾纏。諾曼博士撿起旗幟,再次對著習的背影喊叫,然後還抱怨紐西蘭的保安人員執勤不力。
諾曼的抱怨使人覺察到,關於示威一事,人人都注意中國保鏢對諾曼採取的行為是否得當?諾曼有沒有錯?基總理是否應該向中方道歉?
但是卻無人注意到,紐西蘭的保鏢幹什麼去了?按照國際慣例,除了來訪政要的貼身保鏢,主要的保衛安全工作應由紐西蘭有關部門負責。當時在國會內外以及護送習副主席的紐西蘭保鏢,人數并不少,又訓練有素,為什么他們沒有對諾曼博士採取任何行動呢?
如果諾曼博士當時有作出攻擊性行為的任何跡像,第一個扑倒制服他的,應該是紐西蘭保鏢,因為他們都在外圍負責警戒,有的就站在諾曼身邊。
從諾曼在國會門口持旗佇候到舉旗示威,紐西蘭保鏢都沒有對他採取行動,這一事實本身說明諾曼的行為并無觸犯紐西蘭法律与危及貴賓人身安全。所謂諾曼示威構成侵犯他人五罪俱全之說,可以休矣。
習副主席率領一個二百多人的代表團,簽了一億多的合同,是一場中紐互動的友好訪問。諾曼博士仿效他已故前任故伎重施對待貴賓,是否恰當得體,值得商榷。畢竟時代不同,環境有變,中紐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後,兩國關係密切,經貿往來頻繁,作為東道主的國會議員,即使有不同觀點,應該可以用更恰當的方式來表達。
但從紐西蘭文化而言,我們可以質疑批評他的方式方法,卻不可以剝奪他表達不同觀點的權利。
中國領導人出訪紐西蘭遭遇抗議示威,已不罕見。椐一篇文章提到,胡錦濤到訪紐西蘭時,下車後面向抗議人群露出笑容,還揮了一揮手,被譽為極具風度。而吳邦國訪問時,也遇到綠黨抗議,當時他的兩名中南海保鏢只是并肩站立在示威者面前,讓吳改從側門進入國會。
對於諾曼博士的示威,中國客人并不想鬧大升級為外交事件,故沒有公開表示不滿或提出抗議,也顯現出大事化小的氣度。畢竟這種由貼身保鏢出手制止示威的現象,在歷屆中國領導人出訪都沒有發生過。習副主席的這位保鏢,恐怕須要更嚴格的訓練。
紐西蘭國民對諾曼事件的討論,雖觀點不同甚至對立,但絕大多數比較理性,個別偏激的言論,甚至把此事聯系到血統的種族主義上來發揮,不會受到公眾的內心共鳴与認同,也不利於中紐友好關係的長期發展。
相信很多人都看得出,基總理的道歉留了尾巴,那就是堅持紐西蘭人有表達自已觀點的自由。國無分大小,人不分尊卑,在交往中彼此平等互利,不存在誰打救誰、誰施舍誰的問題。
從東方文化待客之道的角度看,個人以為諾曼博士可擬一份聲明面呈習副主席,這樣或許不致破壞友好氣氛。
紐西蘭雖小國寡民,但社會富裕,國民團結,自主自強,在國際事務中一樣有卓識遠見与鏗鏘發聲,并不仰人鼻息。紐西蘭曾經率先反核,對頭號強權美國說不!在 911事件前六個月,紐西蘭就警告美國提防恐怖主義,以致911 後美國亦要向紐國請益防恐反恐。即使在運動場上,紐西蘭連世界冠軍都敢踢你一下。紐西蘭人對中國的友誼与好感,是出於真誠和理解,并非畏懼与討好。
在諾曼事件討論中流露出來的大國沙文主義与狹隘的民族主義,動輒以敵對思維相向,說明我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紐西蘭人,尚須努力。
(本文僅代表個人觀點,不代表紐華作協与文藝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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