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失而复得的爱情

    浪漫的爱情在现实的世界里确会发生，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比尔·阿拉德1982到秘鲁拍专题时就有一个奇遇。他说：“我站在阿亚库乔教堂的台阶上，面前款款走过一位女子，她的睑十分吸引人。我当时43岁，刚同妻子分了手。我最不需要一种认真的关系，而这恰是最初发生的。我到了一个乡村，和一个与我言语不通相隔千里的异国女子一见钟情。” 比尔穷追不舍，两年后终于抱得美人归。现在他们与7岁的儿子安东尼一起住在维吉尼亚。

    旅途上的浪漫故事接二连三，萨姆·阿贝尔是在拍摄太平洋的一组专题时邂逅他现在的妻子丹尼丝的。史蒂夫·雷默在拍摄任务中相继遇到了他的第二任和第三任妻子。克里斯·约翰斯也是在埃塞俄比亚拍摄大裂缝时结识了他妻子伊丽莎白的。

    然而，长期在外（摄影师每次在现场拍摄长达四个月），使婚姻和家庭生活亮起了红灯，却是令人伤心的现实。

    布鲁斯·代尔说他1964年到杂志社工作时，杂志社12个摄影师有8个是离了婚的。退休那天安东尼·史蒂瓦特将代尔拉到一边说：“布鲁斯……这42年我过得棒极了……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再干这一行……我有一个儿子，对他我毫不知情，也素未谋面。”

    劝告的故事很多，一些很有趣，许多却不然。

    乔·沙托尔说：“我离开了那么久，回家时竟遭到家狗的狂吠。”

    大卫·哈维的前度女友曾懊恼地说；“如果那些照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现在听着，你死时我会将那些照片带到你的灵床上，你就抱着它们过世吧。”

    朱迪·库帕说：“我生命中的男人总是十分妒忌, 留下的人不能分享这种摄影的乐趣。在这行里你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连国王到旅馆佣人你都认识。回到家却觉得很见外，没有寄托，只有家务和没付的帐单。”

    结果又回到路上。一而再，再而三。令人兴奋，是的，十分诱人，却未必。

    摄影主任汤姆·肯尼迪如是说：“在摄影这个行当里。摄影师只活在当前, 而将生活的诸方面推到幕后去。这确买无拘无束。但却也危机四伏。”

附图照片：

图十   这是作为母亲和妻子的摄影师西丝·布廉伯格在蒙特利尔宾馆房间窗玻
璃反射的镜像。她说：“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但在这一行，我常常沉浸在我的
专题故事里，结果家庭的观念淡薄了。”

图十一   巴黎的一家咖啡厅的窗户反射着比尔.阿拉德偷拍一对情侣喝咖啡的情景。摄影的语言是捕捉，是获得。摄影师也是给予者，他们的影像鼓舞人，教导人，也给人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