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奧克蘭的雨水特別多,風也很大,攪得人心情很不自在。就在風雨交加的那個夜晚,突然接到仄佳從惠靈頓來的長途電話。 她的聲音、話語,透著一股喜興和自信。告訴我她的第二本散文集快要出版,並邀我為她即將出版的這本散文集《暈船人的海》寫篇序。也許為她的喜悅所感染,或許在這種空蕩的風雨氛圍中,易作出不該的決斷,我居然毫無遲疑地應允下來。 應允下來,接著就是後悔。因為左思右想這個序是不該我來寫的,我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已經退休下來心不甘情不願飄泊異鄉的老來遊子;可又一想,也許我該是很合適的人選﹐因為幾年來我對這位川妹子一直存有一份由衷的感激之情﹒他鄉得一知音是很難很難的﹐冥冥之中我卻認識了胡仄佳女士﹐而且由相識到相知﹐一直到后來成為可以促膝談心的文友和友朋﹐我們不時的交流驅散著我心靈深處難奈的寂寞與全新環境的的不适應﹒ 其實,認識仄佳,是從讀她的作品開始的。 她的《暈船人的海》這部散文集寫的是藍天白雲之鄉新西蘭,而且又都是收集她1999年以後的作品,而這個時期正是我剛剛移居這美麗的國土不久,一切都在陌生的適應之中。她的這本書稿中的許多文字,都發表在當時本地的中文報刊上﹐几乎每周報紙上都能見到她抒寫的文字﹒可以想見,在一個英語語境生存環境裏,又對英語一竅不通﹑只能哂媚刚Z的文化人來說,能閱讀到用親切的漢字敲打出來的清新、優美、震撼心靈的散文,該是何等的舒暢和刻骨銘心!越讀越發萌生出一種與這位作者相識的渴望﹒ 那還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新相知們海闊天空得地閒談﹐但也絕非象在如魚得水的生身故土那樣的毫無拘束﹒在這種無主題﹑胡砍瞎聊的場合下﹐坐在一旁的那位女士很難不引起我的注意﹕她從不插話﹐ 到入神處莞 栆恍Ιo頂多和鄰座的女孩儿悄悄幾句罷了﹒由于她的表現﹐象我這樣不受約束慣了的人都覺得說得太多而要臉紅﹒后來一打 原來她就是我渴望相識的胡仄佳女士﹒文如其人﹐真可謂恬靜自然﹒ 我很贊賞仄佳說過的一句話﹕“移民是自己的選擇﹐看自己看這個國家的視點變幻中深了些﹐不由自主的大國國民心態少了些﹒我發現雖然我在寫新西蘭﹐但更多的卻是自審﹒"在她這本散文集中﹐确實讀者無論妳從哪個角度去欣賞﹐去審視﹐都可以給你帶來對這宇宙之中藍天白雲故鄉的神往﹐給你一種神奇美的藝術享受﹗可讀她的散文﹐所給我的﹐更令我震撼心靈還在于﹕她在抒寫這片美麗國土﹑寫山﹐寫海的字里行間﹐往往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你在體認﹑贊賞山水的同時,走進了一種人生的哲理思考的境界﹗順手拈來﹐在她的這本散文集中有一篇<莽莽群山>﹐寫她重游南島皇后鎮一帶莽莽群山的感受﹒徒然之間在她的文字中有如下這樣一段﹕“身在青山恨青山﹐離別青山戀青山﹒愛恨也許是人一生奮鬥掙扎的動因﹐這山不知見慣多少人世滄桑﹐千歲夕陽﹖淘金者挖空了幾座山頭﹐帶走的未見得盡是財富與歡愉﹐留下的也未必都是遺憾﹒站在這紐西蘭天高地遠的大山上遐想﹐如果山腳下的小城代表著物質人間的舒適繁華﹐那麼在此也嗅到紐約世貿大樓殘骸廢墟飄來的令人窒息的煙塵﹒當超常意識的戰事可以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地域裏﹐無理性的展開之際﹐這山的沉穩超然就值得格外珍惜﹒"在我看來﹐這确實為一篇難得的寓敘事﹑抒情﹑哲理為一 t的优秀散文﹒ 欣賞文學作品﹐人各有所好﹐無可厚非﹒然而只有那些有感染讀者力度﹐蘊含著耐人尋味生活厚度﹐自然舒暢的文字﹐才能扣打讀者的心靈﹐才能磁石般地吸引讀者﹒ 庂佳的散文是优美的﹐感人的﹒它給人一種全新的感受﹐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感謝這位川妹子的原因﹒也許我是除作者外的第一個讀者﹐寫下以上如實的話﹐我不敢玷污書序的珍貴﹐權且叫它為“前面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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