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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皮尔经验——基督城能否借鉴

作者: 张又    人气:     日期: 2011/3/30


内皮尔地震发生在经济同样不景气的大萧条时代。震后当地居民人数不减反增,工资、劳动生产率迎来升势,内皮尔迅速从地震中恢复。基督城重建能否从内皮尔重建中获得经验?

内皮尔从1931年大地震中迅速恢复,至少有三点有价值的经验:第一,指定了技术专才领导重建,赋予他们相当大的权力,并信任他们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二,迅速行动;三,不因为重建而挪用商业和基础建设的投资。

其中第一点和第二点在当年重建中,功效甚大。The Dominion Post的文章在评价这两点时指出,以今天新西兰的政治环境和气氛,要做到这两点,很不容易,也很难被接受。

而对第三点,今天的政府可能会做得更好,今天的融资环境也有不同。但The Dominion Post认为,如果没有前两点,第三点能在基督城重建中发挥多大效能,还未可知。

当1931年2月3日7.9级地震袭击霍克湾时,内皮尔市人口1.8万,其中162人因地震死亡,占霍克湾地区总死亡人数258人的一大半。

和80年后的基督城地震一样,当时的第一反应除了营救,接着就是疏散,再疏散;和80年后的基督城地震一样,当时新西兰的茶余饭后有一些耳熟的声音:“这个城市废了”,“走掉的人再也不会回去了”,“肯定得换一个地方重建了”……

地震之后第四周,内皮尔区议会和当时的联合政府指定了2位专员:John Saxon Barton和Lachlan Bain Campbell,负责让内皮尔重新站起来。

Barton是位文职官员,他以擅长迅速决策而著称;而Campbell是一位一战中有军功的工程师,曾在新西兰隧道公司任职。

通俗地讲,两人大权在握,掌控内皮尔重建的方向。结果在两年后重建工作结束两人离开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送。

内皮尔重建的遗产之一是1932年生效的新全国建筑规范。

内皮尔重建强调的是让商业回来并先运营起来。当年3月,Fletcher Construction在被毁市中心边缘,建造了一个有54家店的波纹板材料的临时店面“Tin Town”,使得一些商业仍能留在市中心,并先经营起来。

和今天的基督城一样,当年的内皮尔重建也考虑了不少“大计划”,曾想过建造一座白城。后来,和其他奢侈的计划例如娱乐大厅、剧院等都没有成为现实。

当时执政党United Reform的联合政府,以及总理George Forbes都认为,新西兰应靠自己度过难关,同样道理也适用于霍克湾,如果城市要存活,多半要靠自己。

后来的经济学家Simon Chapple在90年代研究时认为,当时地震损失约350万元,相当于现在的1.68亿元。

当时震后政府出资150万元,其中125万支付私人损失,25万支付当地政府部门,在此之外,再拿27.4万修复公共系统铁路桥梁等,霍克湾地区还通过各种慈善和募款筹得大约100万元,这些加起来共250万元,也就是说还有100万的缺口。

在 这种情况下,地方政府被迫借款。地方议会其实是无力负担巨额利息的,更不要说本金部分了。同样借债度日的地方商业也成了跛子。到了1938年,内皮尔地方 政府已经在破产的边缘,当时执政的工党政府只能施以援手,购销了地方议会的欠款,此举引发了近邻Hastings市的强烈反弹,虽然也受到了地震影响,但 Hastings却未获纾困待遇。

尽管花了所有能花的钱,但内皮尔地区包括霍克湾,却从灾难中成功走出来了。Simon Chapple博士的研究发现了几个让人惊讶的事实,其中包括:

当地人口增加迅速,很多人前来寻找“地震带来的机会”;

建筑行业也旺盛起来,可以想象在贷款的作用下重建工作得以展开;

地震后两年内皮尔地区的工厂工资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也提高了;

在1932年末大部分内皮尔中心城区的商店都重新营业了。

在1933年1月内皮尔市举行“新内皮尔”主题庆祝活动。

灾难使得内皮尔能够有机会改变自己:街道变宽了,街廊也加宽了。电线和电话线统一排在了人行道地下,效益不佳的有轨电车系统则乘势拆除了。

建筑垃圾和滑坡的土方,填埋到洼地使其变平,后来自其上修建了公园以及纪念设施。而内皮尔的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得益于当时美国的流行风,也因为这是一种经济上能承受的重建形式,而被选用。

今 天,我们来到内皮尔,仍然能看到这种风格鲜明的艺术风格,到处都有坚固防震、物美价廉同时简约、几何式的对称与和谐的装饰艺术特色,除了少数装饰艺术建筑 被当代建筑取代(包括值得讽刺的艺术馆),市中心大部分建筑历久不衰,堪称建筑界的神话,也为内皮尔赢得了“装饰艺术之都”的美名。

今天,基督城重建的掌舵人可能也会阅读Simon Chapple关于内皮尔的研究报告,新西兰经济研究学会首席经济学家Shamubeel Eaqub认为,内皮尔和基督城具备可比性,因为霍克湾和坎特伯雷都依赖农业、制造业和食品加工业。

“而内皮尔让我们思考的是,这个地区怎么这么快自己恢复,并展示地区经济的良好弹性。

“但动作快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看到内皮尔就知道。必须要让人迅速涌入该地区,然后让事情快点启动。这很紧急。我认为这可能是基督城重建没有重视的一点——如果你的基础设施不能很快就恢复,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商家和居民离开这里。”

不过,基督城重建的脚步看起来会比内皮尔慢。因为一方面基督城的部分地区没有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今天的民主政治的模式也会拖慢事件进展的速度。

“这里需要一个最终的决策,需要一个城市重建的蓝图。”Shamubeel Eaqub说,“我们需要有人来决定是不是将那些建筑立刻推倒。我们不能总是拉拉扯扯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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