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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之乡的监狱 快乐的人间天堂

作者: 范士林    人气:     日期: 2010/6/15

最近听中文936电台说,新西兰监狱里每个囚犯一年要花费国家十万元纽币开销;又说,监狱里的工作人员每人平均年薪五万元纽币。也就是说,两名管教人员一年的收入,才够供养一名囚犯。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可这是事实。

是谁养活了谁?囚犯们说,若没有我们,你们当管教的不是失业了吗?是我们养活了你们,我们就应当比你们生活得好。就事论事,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以成立。

我没有去看过新西兰的监狱。但是我有两位Kiwi朋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其中格雷姆是囚犯的兼职辅导,每周去给犯人做心理辅导;虬瑞是狱中的牧师,给信基督教的囚犯布道,做祈祷。他们都介绍说新西兰监狱里设施很好,生活舒适,并认为这是必要的,符合人道原则。笔者对此似乎也没有理由提出异议。

本文题目说新西兰的监狱是快乐的天堂,并非夸张。在基督城的巴巴拉监狱,囚犯平均每天自愿劳动一到两个小时,领取正常的报酬,工间在宽敞舒适的休息室玩耍嬉笑,餐桌上摆放着蛋糕、饼干、面包、牛奶、咖啡、橙汁以及各类水果。监狱有设施齐全的健身房、棋牌室、微机室、阅览室、辩论室,还成立一些运动队,经常开展体育比赛和辩论会[1]。非重刑犯人每月可以回家探视一次,与家人团聚三天,没有家人的可以探视亲属。倡导狱官与犯人交朋友,甚至狱警可以和异性犯人谈恋爱,出狱后结为夫妇。犯人在刑满出狱前先搬到设施更好的“别墅”里居住,以逐步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2]

就人道和人的尊严的角度看,以上这些都是正面的。

可是问题来了:监狱是干什么的?也就是说,它的功能是什么?

监狱通常应具有以下五个方面的功能?1、惩罚功能。使受刑人的身心置于刑罚的条件下,限制其人身自由和物质生活水准。2、改造功能。培养其成为遵纪守法新人。3、防卫功能。通过对罪犯执行刑罚防止其再犯罪。4、特殊预防功能。通过对罪犯执行刑罚,剥夺其人身自由,使他们与社会隔离,失去再犯罪的条件,以防止重新违法犯罪。5、儆尤功能。通过对罪犯的惩处以震慑尚未犯罪的人,防止其走上犯罪的道路。以上五种功能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监狱对犯罪的威慑作用。[3] 。此外,监狱的要素之一,是人们一旦作为狱中囚犯即会产生羞耻心理,从而否定自己的犯罪行为。

今天世界上还有其它类型的监狱。美国监狱人满为患,据称是由于把一些本来不需要关押的轻度犯罪的人都关了进去。在关塔那摩监狱,狱警任意打骂虐待犯人,实施酷刑。国际红十字会官员视察那里后的报告中说,“牢房像养狗的地方”。囚犯放风时都要戴上脚镣手铐。

七十年代中期,我参观过中国辽宁省很大的锦州监狱,实际上它已是一个综合性大工厂,生产配电箱,仪表控制盘等。从产品设计,生产,检验,都由犯人担任。狱犯还组成施工队承揽建筑工程,有绘图,测量,施工管理等专业人员。据狱方介绍,工作中表现出色的都能得到一定减刑,出狱前可以领回应得的劳动报酬。牢房很重视卫生,但是除冬季取暖外没有什么设施。娱乐也只有球类和棋类。伙食可以吃饱,节日伙食会有改善,如吃饺子等。管教人员比较严肃,与犯人保持一定距离,但是不允许体罚犯人。可以看出,由于监狱生活的“威慑性”,犯人都努力工作,争取减刑,早日回归社会。再辅之以适当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遏制犯罪的作用。在狱中表现好的,出狱后就业相对容易,机会相对多。

撇去政治偏见。如果能将新西兰里的人道主义,和上述那所监狱里的劳动制度,狱犯教育和考核制度结合起来。在保证基本营养需要的前提下,犯人的物质生活不能超过正常人的水准,使人们对入狱产生畏惧感,这对遏制社会犯罪必将起到正面的作用。

监狱的设置,就是要使人们为了惧怕进监狱而不敢从事犯罪活动。如果你把监狱办成人间天堂,那么谁还害怕进监狱呢?社会将怎样维持秩序,正常运行呢?在笔者从小到长大的印象中,监狱四周是阴森可怖的高墙,高墙上是铁丝网加电网,四角是瞭望塔和荷枪实弹的警卫。每一个人都害怕进入这道墙内,里边的人想越早出来越好。像本文说的伊甸园似的监狱,这道墙的作用何在?里面的人不想出来,或并不在乎哪天出来,而外面的人也不怕进去。监狱是不错,里面很舒服,可是,这样的监狱对整个社会的好处何在呢?

[1],[2] 孤鸿:《感受人心化的新西兰监狱》

[3] 《监狱学讲义》,法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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