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自佛拉沃兰的先遣队抵达劳伦斯

同一天，一个三人小组从亚当斯公寓骑马过来，三个华人乘马车而来。当马车进入劳伦斯的时候，路旁站着的人群中发出许多赞叹。不管是否是迎候来自但尼丁的朋友的，还是等着接货的，这群等候在商务大饭店的后后院里的人们已很疲惫。是什么使马车走了这么久？已经是七点半了，这个干热的夏天晚上，这几个男男女女还要徒步回家，然后做一顿热乎乎的好饭菜，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太晚了。要是这样，他们很可能已经没有好胃口了。对于小孩子来说，简直是就像做不完考试题，再说也到了他们睡觉的时候了。“早睡早起”不仅是一个座右铭。更是干活的人们的行为准则。

    马车前部的高位子上的几个男人开始从又窄又难走的布满一层灰黄色的尘土的踏蹬上爬下来。詹姆斯－贝尔和罗伯特－布朗一起站在商务大饭店前面的人群中，欢迎那些他以一个城市裁缝的装备为代价买来的无名之辈。在这个区里呆了几个小时之后, 他们感到自己是老手了，对无法躲开的纷纷扰扰颇感兴趣。布朗穿着亚当斯给他的矿工穿的旧工作服全套行当，脏兮兮的背包里装着他借来的衣物，即那套他自诩为最好的套装，当时贝尔坚持要他保存那件最蹩脚的外套——还有那顶高帽子。

    可是他们在但尼丁见过的所有中国人在哪里？马车里只有三个人。可能他们会乘贝尔曾见过的那辆马车抵达。稍后，他们发现这些人先在崴塔呼玛停留了一下，那个地方以前叫海富拉克。当时省矿场部的秘书是文森特－帕克，他通晓矿山法和民政事务。就这样，在但尼丁的商业部漂亮的办公室里会见了帕克之后，Ho Ah 从他那里带来一封信给崴塔呼玛首长——作为一个渠道。在那里，经过一段向崴塔呼玛谷地的短暂路程之后，最终其中两个乘轻便两轮车从但尼丁到达的人被告知领取了矿工执照，住进了那里的帐篷。

    从那里，在一名叫坎贝尔的陪护下又朝劳伦斯走了最后六七英里，Ho A Mee和他的两名伙伴松了一口气——直到他们抵达布律克耐克。

    不止一个乘客显得晃晃荡荡，似乎是因为疲劳而头晕目眩，实际上确实如此。很可能所准备的食品都已吃完；要说下午曾吃过一顿简易的午餐的话，那也是至少六个小时以前的事了。而最糟糕的是当几匹马加劲猛力拉着车子上坡的时候马车不停地摇晃，最终马车夫猛力煞车，实在危险，真是叫人害怕。

    这已经够糟糕了。但实际上全车人最受不了的，是车夫在布律克耐克停车的那一会儿。“我们必须自己做好准备！”他喊叫着，一边跳下车。为什么？当他弯腰去拣几块粗糙的大

岩石的时候，乘客们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点要发病。他尽量轻巧地拉出几股线绳，宽松地绑在车子后部，在把每个人放下车之后，被岩石绊了一跤。

“这些是就用来做煞车！”他大喊。“我们必须挽救我们的灵魂！”在这些石头被拖到布律克耐克的斜坡上用来减低车速的时候，它们被抛出山脚上路面，这时这三个可怜的中国人不知道该怎么想。一个脸和臂膀被太阳晒得黑黑的人痛苦地抱怨震疼了，处理难忍的疼痛。着伤病，他们还得面对皮尔大街的斜坡，直到最终抵达商务大饭店。

    “我们到了哪里了，爷们？”一个澳大利亚矿工一看见马车上有他的一个朋友，马上说。虽然如此，脸晒黑的那位应该有足够的经验咬牙挺过这场考验，他很年轻，一个成长中的小青年，需要并渴望一顿丰盛的美餐，因此他俩一起纵身跳过那个中国人面前，几乎超过了接待站，穿过几扇晃荡摇曳的房门，进入了饭店的休息大厅。

    在贝尔和布朗一起出去在街上观看、确定布朗的采矿权未受侵犯之后，两人都很吃惊。“詹姆斯，”布朗喃喃地说，“他们把‘角色’们都藏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辛克莱到了。他在劳伦斯跑了几个小时走访了亲戚，现在他拖着这两人穿过马路，他说他们应当到那里去好好看一看新来的人，可是其它的人在哪里呢？

    小小的个子，蜷缩在称之为马车的那个糟糕的交通工具里面的三位领头的华人，只能等待着，直到其余每个人都下车之前，被挤得一点也动弹不得。

   等候着的拥挤的人群忽然平静下来。这就是他们等待的人？那三个疲惫的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们是中国人吗？肯定不是。他们看上去更多是被太阳晒黑的，而不像是另一个种族。但是——他们真的与这种混乱的场面有关吗？他们最终平静下来，没有理睬人群，每人只带了一个小皮包，迅速进入“商务”，见不着人影了。巴思丁斯，当市政府筹建时曾是一位候补市长，后来搁浅了一段时间；他一开始有些仓皇失措，这时这些中国人掸着身上的灰尘，订了好几份茶叫送到他们的房间里去。他们到底要巴思丁斯做什么？

   “你看其它人怎么样？”布朗问贝尔。“我想你看到了一些别的人？”

   “我说不好。在但尼丁我们听说有十三个人正在前来劳伦斯。因此，也许年纪大的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