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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沉浮忆母校

作者: 范士林    人气:     日期: 2009/12/23

十二月十二日應邀到奧克蘭大學參加了新西蘭蘇州大學校友會成立大會。

那天偕內子前往參加盛會,被列為“貴賓”,事前不知道我這個在蘇州蠶桑專科學校短期就讀的“校友”亦為蘇大校友會的“發展對象”。

幾天後,校友國良發來電郵,劉晾打來電話,要我入會,我總覺得我不宜加入,有魚龍混珠之嫌。金曉泉學長幾次動員,後來會長王小選來電話敦促入會,還說會員還有比我校齡更短的。蠶專併入蘇大的事我是知道的,但離我在蠶專求學已是五十年後的事了,所以我覺得我沒有資格。小選在電話裏一再給我打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勾起一段回憶,真是五味俱陳。

想起我的這所母校,一種失落感浮上心頭。今天的蘇大西校區,是後來陸續興建的,並非當年我上課生活的地方。昔日校園已蕩然無存。

學校位於蘇州郊區的滸墅關。雖然在交通發達的今天驅車十五分鐘可達蘇州市區,但是當年我從蘇州城裏去學校要步行一個半小時,那還是年輕小夥子。女同學多數要坐船,還要繞道,加上來回碼頭,要花三個小時左右。那時鎮上只有一條街,從校舍到鎮上也要走二十分鐘。學校有信箱可往家裏寄信,但是領取家裏寄來的包裹要跑到鎮上的郵政代辦所。

我是1947年入學的,我進那所學校與我的志願興趣關係不大,主要是它容易得到助學金。除了不交學費外,還有伙食補貼。後來我因家庭原因就輟學了。但是那一年的校園生活還有朝夕相處的老師和同學卻永遠在我的記憶裏。

學校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桑田。我們在采桑季節就到桑田裏實習捕捉尺蠖(mulberry looper)。那是一種害蟲,危害甚大。他靠著保護色駐留在桑樹的枝椏上一動不動,你若不細心,就在你面前你也發現不了。我們在徐鐘老師的帶領下,一個上午每人要走几十条阡陌,捕捉近百條尺蠖,放在小瓶子裏上交。中間休息的時候,就在阡陌上坐著聊天,做遊戲。蠶忙季節,我們上課時間短而實習時間長。但是我們的實習很有趣很快活,相比之下上課比較沉悶。

由於江南水鄉物產豐富,我們的伙食還是不錯的,雖說通貨膨脹,每週還可吃到魚蝦和肉。因為實習是由師生(還有蠶工)組成固定的小組,夜裏還要起來喂蠶,所以我們的師生關係比其他學校密切。我在班裏年紀最小,夜裏起來喂蠶我總是睡著了醒不起來,徐老師會推门进来擰我的耳朵。後來有幾次看我可憐,索性不叫我了。第二天罰我打掃蠶室。

我們育蠶科的老師都是女的。徐老師是抗戰勝利後從西遷四川的蠶校乘飛機轉回來的,我們請她講乘坐飛機的經歷,。現在想想覺得可笑。我們實習時使用一種苛性鈉,我不慎灑在身上,幸虧穿的厚,沒傷到身體,但是把衣服燒壞了。記得是徐老師給我一張鈔票到鎮上去買的衣服。她老人家若是健在,該不止九十高齡了。後來我離校去了上海,曾有書簡往還。後來聽說她隨父母去了臺灣。

蠶專前身是蘇州女子蠶科學校,著名蠶絲專家費達生(費孝通先生的姐姐)即從該校畢業,它於1904年由被日本稱為“蠶聖”的我國近代蠶業奠基人鄭辟疆所創立,1912年改為蘇州蠶桑專科學校。抗日戰爭期間部分學科和設施內遷四川。

六十年滄海桑田,星轉鬥移,我已經年屆八旬,滸墅關現在已併入蘇州新區,蠶桑業凋敝,桑田荒蕪,但是新區的工商業正蓬勃發展,我們也應在失落之余有所欣慰。由於化纖工業的興起,絲綢業除了一部分作為藝術,演出,展覽,高級服飾,和特殊工業用途之外,在民用領域中讓位於化纖工業是順乎時代的。和母校比鄰的當年的江南絲廠,已成歷史陳跡,就連蘇州城裏的東吳絲織廠,光明絲織廠那些當年赫赫有名,產品暢銷海外的大廠和遍佈吳江,盛澤等處的許多絲織廠,都轉業的轉業,關門的關門。長江前浪推後浪,它們的被新興產業替代並非令人悲觀的事。但是這頹垣殘壁放在那裏總使人心情惆悵。近聞蘇州大學已與蘇州高新開發區簽約合作,把滸墅關建成以旅遊,絲綢博物館,絲綢發展史和絲綢研究為一體的中心。這樣我們的母校蘇州大學將為蘇州這個人文薈萃,物華天寶的城市再立新功,而我們海外的蘇大校友也深感欣慰並可從中再作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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