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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朗加哈凱峽谷的黃金步道

作者: 南太井蛙    人气:     日期: 2009/6/16

   深秋與初冬,本無明顯的界分,只是細看枝頭的紅葉,紅到熟赭般深色,又見它們在那朔風中楚楚可憐地搖曳,仿佛即刻要飄落,你便可知曉,冬天果真來臨了。紐西蘭的草木過冬,看不到英倫那種蕭索落寞的悲涼。反倒是因為夜晚多了些霜露雨雪的滋潤,加上那陽光的撫照,反顯出綠地更綠,青山更青。連日來北島降雪,揀了這難得的晴天,開著紅色的「小福特」就往東部進發。

      派羅瓦(Paeroa)和懷希(Waihi)兩鎮之間的卡朗加哈凱峽谷(karangahake Gorge),古木參天、蔭可蔽日,石壁陡峭,激流怒湧。晴時陽光不至,極為幽暗,降雨時愈見風緊雨急,似有神哭鬼號,毛利土著自古視此為神靈駐留的聖地,施以神咒禁令阻遏外人進入。十九世紀偏偏就在此地發現了品位極高的金礦,毛利神靈看守的可能就是這些埋藏於地下的寶藏了。

      這里的金礦石,是農夫約書亞(Joshua Thorp)一八六零年間隨毛利人行經峽谷所發現的。盡管喜訊不脛而走,但本地土著拒絕任何開放土地的談判。在總督詹姆斯麥克凱(James Mackay)斡旋下,終獲毛利人首肯立下契約。一八七五年三月三日上午十點,在派羅阿(Paeroa)等候已久的數百名淘金者,手執超過八百份淘金許可証,歡呼著湧入該地區,越過河流,爬上高山,各自划定地盤淘金。但不穩定的地形令淘金變得很危險,此外雖然掘到了許多金礦石,卻很難粉碎及提取黃金。許多淘金者退出移往懷蒂拷里(Waitekauri)、懷希(Waihi)和蒂阿羅哈(Te Aroha)尋找好運氣。

      一八八五年,大型金礦公司如伍德斯托克(Woodstock)等先後介入,採用機械与冶煉技術取代個體手工採掘,由於技術上的原因,始終無法順利提取黃金,令投下巨資者十分失望。

      一八九四年,引進氰化工藝冶煉黃金後,卡朗加哈凱峽谷產金倍增,礦場与冶煉工廠不斷增加擴建,繁盛一時。一九一五年起,卡朗加哈凱峽谷黃金產量驟降,一九二零年礦場相繼關閉,房屋地產價格大跌,當地人口減少至百人左右,學校只有不到二十名學生,令許多以此為家的礦工為之心碎。直至一九五二年最後一座維多利亞礦場關閉,卡朗加哈凱峽谷的黃金歷史始告結束。只留下許多巨大的碎石機殘骸与廢墟,靜臥在萋萋荒草中。

      穿越峽谷的二號國道盤旋彎曲,許多遊客與本地Kiwi在滿足於駕車的驚險刺激,贊嘆深谷激流景致之美的同時,往往錯過了這裏豐富而有趣的黃金歷史。我戴著安全帽尾隨詹森進入維多利亞金礦的坑道,一百多年前斧鑿鎬挖的印痕,清晰可辨,這位步履蹣跚的老人告訴我,當年他的父親就在這里挖礦。用電筒照射著坑道里保留的金礦石,詹森指給我看那上面的一脈脈黃金,甚至在砌窯的磚塊上,都閃爍著金光。

      由變電站改建成的小博物館里,保存著金礦的許多圖片,甚至還有一絲不苟的設計圖紙,這些巨大的廠房与設備冶煉出的錠錠金銀,曾源源運往英國。詹森絮叨著金礦的盛衰,講述奥希尼穆里河(Ohinemuri River)的清濁,他顫抖的手搖動碎石機,「呯」的一聲巨響,如拳頭般大的頑石,頃刻化為粉未。詹森調皮地眨眨眼睛說﹕「啊,幸虧沒把手指放在里面!」

      走在卡朗加哈凱步道上,可以隱約見到青草下面的路軌,它一直將你引向老鐵路隧道,穿山而過的隧道長達一公里,前面的毛利大妈有意放慢腳步,友善地用電筒幫忙引路,不時回過頭來提醒我們注意足下有積水的坑窪。

      步道有時從半山腰逐漸下降到湍急的奥希尼穆里河(Ohinemuri River)邊,幾乎探足可觸及那些水中的石礫,奔騰的河水在石塊上激迸出白色的水花,偶爾可見幾片紅葉隨波漂逝。在凜冽的寒風中溯流而上,不能不想起一段毛利人愛情傳奇。

      有位美麗的泰奴伊族(tainui)毛利少女上山採集食物,當她回家時卻發現自己的村寨(Pa)已被敵人攻擊与搗毀,膽顫心驚的少女逃到山洞受到一位毛利青年的保護。後來少女的族人又回到原處重建村寨,并且尋回藏身山洞的少女。這令深愛上這位少女的毛利青年十分悲傷,游入河中永遠沒有再回來。

      從此毛利人給了這條河一個名字﹕「Ohinemuri」意為「Where-the-girl-left –behind」。如果可以的話,很希望把這條河叫做﹕「痴情河」。

      藍天下水清如許,本以為必定無魚,豈料在橋上遇見一位漁夫望著河水,手提釣竿卻不甩鉤,好奇問之,他笑答「要見到魚才行呀!」

      「有魚嗎?」

      「當然,我在這里常常釣到魚。」

      也望著那清可見底卵石歷歷可數的河水,卻久久不見有魚﹔漁夫仍耐心地望著。風吹拂著岸邊黃了的垂柳,幾隻白鴨款款搖擺著穿過草地,向遠處紅頂的農舍走去。一層輕煙似的紫氣,籠罩著遠山,像有位高明的風景畫家,用色透明,筆觸輕掃,把群峰推遠再推遠。

        撇下漁夫那橋上耐心地守候魚兒上鉤,我和內子走進路邊的老店,要來兩杯香濃的熱巧克力,傍著火爐伸展鉛般沉重的兩腿,繼續「水至清」究竟「無魚」還是「有魚」的哲理思辯

      店中柔柔響著舒伯特的「鱒魚之歌」「水流」音型的鋼琴伴奏,仿佛彈出奥希尼穆里河的歡快水聲,宏厚的男中音唱道「明亮的小河裡面有鱒魚慢慢游快活的游來游去像飛箭一模樣我站在小河河岸靜靜的朝它望在清澈的河水裡面他游的多歡暢
     
那漁夫帶著釣竿也站在河岸旁冷酷的看著河水想把魚兒釣上我暗中這樣期望要河水又清又亮他別想用那魚鉤把小魚釣上

        透過蕾絲窗帘望見橋上的漁夫忽然忙碌著,又清又亮的河水中,果真有魚兒游來上鉤了嗎?!

      此刻,風從峽谷中來,把帶四星与米字的國旗,吹得獵獵有聲。日已西斜,幢幢山影,潺潺河水,漸入暮色之中。遍尋不見漁夫蹤影,許是早已拎了那尾活蹦亂跳的鱒魚,急急回家去泡制盤中餐矣。

      除了依依難捨谷中佳景,還著實替那尾可憐的魚惋惜……

      牠從今以後不能在水中快活地游來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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