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潘先生會在本月底再次來本市,舉行他的個人的獨奏音樂會,我喜出往外。 今年4月4日那晚,他在 奧克蘭Baptist
Tabernacle教堂的一曲“愛的致意”響起,我 似乎隨著他的美妙旋律,瞬間循透過大教堂的屋頂,一直飄逸到了深幽無底的太空裏。 直到如雷的掌聲才把我的神拉回來,這時我聽得旁座的純真的孩子在對她媽說,“我也 彈過這首鋼琴曲,但是潘叔叔拉得真好聽啊......”
潘先生在日本和澳洲住了幾十年,對環保有切身的感受。他說,就象人和人打交 道,首先是臉面洗乾淨。當他知道那天有一場市府和華人合作舉辦的環保講座,而且還 邀請“白雲”去唱環保歌,就堅持要來看看聽聽......
那天早晨,我們正在高高的千年古樹的樹蔭下練聲時,他和太太雷敬蓉走過大草 地,徑直走來就說“你們好”。
30多年前,我就是個音樂愛好者,潘先生的音樂伴隨 著我成長,我早就是他的fans了。沒有想到今天能相遇,太lucky了。我激動地搖著他 的手說“潘先生你好”他笑著說“叫我小潘好了”。輕輕一句,就拉近了我們之間的關 係,像是一見如故的老朋友又重逢了。
我們的隊長夠靈活,招呼大家先合影。小潘抱著他的愛琴站在中間。拍好一張, 小潘說‘再拍一張,她(指攝影者)沒拍到。’小潘聽完了我們演唱的“小島,你在哪 里?”看到觀眾的強烈反應,倍加讚揚。雷女士則忙著為我們拍演出的錄影。
演唱後,由華文文化沙龍邀小潘夫婦和“白雲”,去就近的新錦江小聚宴。餐桌 上開始了一場‘神聊’。但很快就集中到大家急於想瞭解他怎樣成為日本讀賣交響樂團 首席的。
剛到日本,小潘沒有人脈關係也不會日文。太太在飯館端重重的盆子得了腱翹 炎。他也準備去洗盤子。但太太說“不准去。”讓去報考樂團。考試要拉協奏曲,小潘 不認得鋼琴手,提出希望拉無伴奏的巴赫“恰空”。拉完的時候,評委們紛紛以跺雙腳 來表示“太好了”。主考官又給了一頁樂隊的譜子,是貝多芬第九的第三樂章慢板。因 為他在國內拉的較少,故考官糾正了幾個不當之處。由於同考的選手無法與潘相比,潘 太馬上就接到了錄取通知。日本的報紙也馬上發了新聞。小潘說他是當時出國的音樂家 中最幸運的一個,因為不用改行。
當時日本正在經濟繁榮時期,所謂“地上一個東京,地下一個東京”的時期。官 方化大錢引入世界頂級人物,到文化藝術和體育部門擔任最高的專業領導。樂團每年由 指揮/董事會/工會組成評委會,考核並決定每個演奏員位置的升降。他從樂隊最末的位 置做起。兩年半的樂隊實踐,使小潘見識到從巴羅克到最現代的法國作家(小潘笑說, 為此他沒少脫頭髮)的作品。那年“讀賣”正好向全世界招聘首席。最後的全團投票結 果,除一票棄權,全體同意由本團的潘樣(日語:潘先生)擔任。又是一陣全團的跺腳 聲和喝彩聲。
這次,小潘沒有經過考核,首席的重擔就落到了身上。他的家也從4呯小的單位(洗澡 得在陽臺上,他說,山口百惠開始也是這樣)搬到大一些的單位了,也可以進燒臘店用 餐了。
這時候,沙龍的范士林老先生請小潘介紹首席的作用?在旁邊的齊立民則說,當 年潘老師拉了“千年的鐵樹開了花”,原曲就少聽見了。
我們“白雲”的一幫女將接 鈴子,即刻唱起了這首曲子。小潘則馬上打開了琴合,一面對范教授說,我等一會再回 答老師的問題好嗎?一面把弓子擦了松香,霍地站起,說時遲,那時快,他那透亮的琴 音立刻騰空而起,使萬音齊黯,滿座雅雀無聲。他那種瞬間入戲的功力真令人折服。大 家能聽到他獨到的小顫音,使人亢奮的雙音,高低音疾駛轉換的巧妙,連弓和小跳弓的 無痕跡交替,中國式的滑音,尤其是快慢自如的弓子部位的無窮變化引起的力度的閃 爍。沒有一個人敢透氣,連送菜來的老闆娘也端著盆子不動了!
(未完待續) 10/06/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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