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与“秋”結下不解之缘!
生于硕果丰收的金秋八月初(故外祖父为我取名爽)。与母亲离乡背井赴香江定居,却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的仲秋夜。不想离家数十年后,魂牵梦绕回乡寻根认祖竟也实现于深秋时节!
踏着浓艳秋阳,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一直盘旋我脑海。
早上十时多,在新相识的朋友陈郴先生陪同下,随着澄海电视台摄录队,与外子、大姐、大姐长媳,还有比我年长两岁的堂外甥建平,及比我小五岁的表弟廣穆等,一行十人于萧洒秋风中,来访我的祖居渭池及自己的出生旧居。
此刻, 满地秋声,轻佻秋风拥着黄叶狂舞半空,仿如弹奏着那首我心爱的古琴《梧叶舞秋风》。
踏着静落阶前叶,目睹枯木在干涩秋风中,显得那么凄迷!而我,这离乡数十载的游子,却是近乡情愈切!故乡,我回来了!
那涂满岁月斑痕的祖居渭池老墙,在秋阳中显得老态龙钟。举头望见门楼上斑驳破碎的牌匾,“大夫第”三字刻印痕迹仍依稀可见。心头忽地涌起一阵激情!忆起周前曾到水仙古庵拜祭列祖列宗情景,泪眼朦胧间,仿佛看到老祖宗们在向我点头微笑!
据饱经苍桑、閱历颇深的建平说,“大夫第”乃当时为东里富户的祖父所建的私人宅院。祖父名承汉,字增国,东里人称他国爷。年轻时乘“红头船”往泰国谋生,刻苦耐劳大半生后终于发迹,就将开米铺、金行赚得的大把花白白银子源源不断地汇回乡,先后建了“大夫第”与“渭池” 祖屋。而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大夫第”为五进院落四合院式布局,风火式山墙,穿斗式梁架结构;两侧厢房均有天井、通巷。
“大夫第”正门贴上对联:“人居华屋长富贵,家住吉宅永平安”。横额是“万事如意”,体现及隐藏着中国人祈求平安,富贵的传统文化。 “大夫第”主屋仍高大宽敞,保存尚好;虽无当日豪门富户雕梁画栋的繁华气派,却仍保”虚室生白,吉祥祉祉”的气象。
哎!只叹人事全非,朱颜已改……
乡亲们听说我们是从新西兰回来探亲的,都用友善的眼光欢迎我们。偶尔有一两个老婆婆还能叫出我“阿爽”的乳名,并述说出我童年的往事。这使我仿佛穿越时间隧道回到了童年时光。
最后,摄录队来到我的母校内李小学(现改名东里镇第三小学)门前。 想当年的我,爱满身披红的黄毛丫头,如今已成偏爱一身黑衣黑裤,两鬓飘霜的老游子。时近中午,学生都已放学回家,但见校门深锁﹔老游子只能凭门轻叹﹗
透过圆门环往里面窥探:墙上那句“勤学向上”缓缓勾起儿时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
見多識廣﹐爱書如命的表弟阿穆回忆说,当年的我,每天清早,总是甩着两条结上红丝带蝴蝶结的小辫子,背上母亲为我亲手缝制的红布书包,颈上系戴着象征“染着革命烈士鲜血”的红领巾,活像个红皮球般,活蹦乱跳,欢天喜地上学去!
呵呵!经阿穆这么一描绘,童年与玩伴们斗嘴、胡闹,同上学、齐回家的情况,又活灵活现于眼前……我赶快在母校面前留影以作纪念。
樟林古港秋水长天,清游悒爽,心情舒畅无比!回程经樟林“三角点”,被“老姿娘”酒家吸引,决定让她可口的海鲜午宴抚慰大夥兒串串辘辘肌肠。
深秋季节,我老远自南半球的新西兰回乡寻根。
二十多个日子中,大姐及各位外甥与甥媳们的诚心接待,总在盈满亲情中度过,岁月升腾着欢乐情怀将永远留驻我这“红头船故乡”的游子心中!
此次能完满圆我寻根认祖的夙愿,感谢澄海电视台专题部主任陈祉媛女士带领摄录队专程采访。更感動的是﹐她還破例地于次日把未经加工的原汁原味录像素材给我刻送一份,让我这老游子带回新西兰。當然﹐我還得感谢政协汕头市澄海区委员会委员陈郴先生与收藏名家张美生先生的热心引荐﹐聯絡了汕頭特區晚報記者為我作了深入採訪(文章已于12月1日刊登﹐上網查閱連接﹕http://www.dahuawang.com/localnews/showlocal.asp?no=112468)。
一路上有他们的相伴相助,我此次的寻根梦方能实现得如此迳咸砘ǎ
别了,我的故乡﹗别了﹐我的乡親﹗我还会再回来的!
稿于27-11-2008
後記﹕採訪過程已于2008年12月14日晚上八點在澄海电视台<百姓生活>節目中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