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西兰作为一个拥有得天独厚自然生态环境的国家,以自然放牧为主要形式的独特的奶牛养殖环境与中国人工饲料喂的圈养奶牛的养殖环境形成了质的差别。新西兰的 全国总人口有四百多万人,奶牛和奶羊的数量却超过全国人口总数,其中奶牛数量600多万头,大大超过本国国民的奶源需求,剩下的奶源都将会主要通过加工出 口的形式从新西兰销往世界各地。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资企业近年来加大对当地乳品业的投资力度。然而,这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从最早谋划收购奶源地的天然乳品集团,到其后的 上海鹏欣集团、光明集团、伊利集团以及广东雅士利,从失意到成功,后来者踩着前人的脚步,在这个南太平洋的小国里,在隐形的壁垒和政治的纠缠间踯躅前行。
新西兰作为一个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生态环境的国家,其以自然放牧为主要形式的独特的奶牛养殖环境与中国人工饲料喂养的圈养奶牛的养殖环境形成了质的差别。 新西兰全国总人口有四百多万人,奶牛和奶羊的数量却超过全国人口总数,其中奶牛数量600多万头,大大超过本国国民的奶源需求,剩下的奶源都将会主要通过 加工出口的形式从新西兰销往世界各地。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资企业近年来加大对本地乳品业的投资力度。然而,这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从最早谋划收购奶源地的天然乳品集团,到其后的 上海鹏欣集团、光明集团、伊利集团以及广东雅士利,从失意到成功,后来者踩着前人的脚步,一步一步,为了实现向国人引入优质奶源的梦想,在这个南太平洋的 小国里,在隐形的壁垒和政治的纠缠间踯躅前行。
“三聚氰胺”改写中国乳品市场格局
据相关行业数据显示,2008年之前中国国内市场乳制品的满足几乎是来自国内乳品供货商的自产自销的方式来供应,而对奶源的监督把控和对乳品自身质量并无 过多的关注和需求。自2000年以来,伊利、蒙牛、光明等国产品牌的大量投入市场和广告宣传,使得中国人消费牛奶的欲望达到顶峰。对于中国这个人口大国, 据统计,年牛奶消费达到几千万吨鲜牛奶的数量,尽管如此,仍然与西方发达国家人均消费牛奶的数量有巨大的落差,但从另一个层面考虑,也不难从中管窥出进口 乳制品进入中国的巨大的市场潜力与机会。
然而自2008年三鹿集团“三聚氰胺”事件全面爆发以来,引起了世界各国对中国乳制品生态的高度关注以及安全担忧。中国国家质检总局对国内乳制品厂家生产 的婴幼儿奶粉的三聚氰胺检验报道后,事件迅速恶化,中国乳品制造商的信誉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此后多个国家相继禁止了中国乳制品的进口。据2011年中国 中央电视台播出的《每周质量报告》节目调查得出的一组资料统计,约有7成中国境内民众不敢消费国产奶。
据了解,三鹿集团是中外合资公司,其最大的海外股东是新西兰最大的乳品制造及供货商新西兰恒天然集团。根据新西兰政府的说法,恒天然集团在得知以三鹿集团 为首的中国乳制品质量安全事件之后,马上想通过中资方和地方政府官员要求召回三鹿集团生产的所有乳制品,不过恒天然集团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和协调未能凑 效,地方官员置若罔闻,试图掩盖事件的严重性,并未给予正面响应,不予正式召回问题乳制品,恒天然集团只好向新西兰政府和前任总理海伦·克拉克报告其事件 寻求帮助。2008年9月5日,新西兰政府得知消息后下令新西兰官员绕过地方政府,直接向中国中央政府报告此事件,中国政府这才严正对待此次国内乳制品质 量问题事件。最终,三鹿集团破产,其负责人被相关机构判为无期徒刑,引发了中国乳制品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乳品质量安全拷问。三鹿集团的危机公关也以彻底失 败告终。
然而,这起在中国境内发生的乳制品质量安全事件并没有就这样简单地结束,其造成的深远影响远远超越了中国人的预想。此事件不仅使得中国主要乳制品消费群体 大规模的维权行动意识的崛起,更是引发了国际奶源的争夺战。中国人对中国品牌的乳制品质量的不信任导致海外奶粉销量的急剧提高,同时,也正是因为国人对中 国境内乳制品质量的质疑与失望,使得这群患“三聚氰胺”案后遗症者对乳制品的需求从国内彻底转向海外,各大媒体版面都相继涌现出有关国人定期委托远驻海外 新西兰、美国、欧洲等国的亲友为国内初生的婴幼儿代购海外奶粉以及亲赴海外超市疯狂抢购奶粉的系列新闻报导,导致对奶粉限购的国家和地区的名单越来越多。
当小国面对大市场:资源争夺加剧
不同于中国国有土地公有制制度,在新西兰每一个养殖奶牛的土地农场主都是农场的拥有者,其并没有政府国有土地拥有者的概念,并且农场主拥有土地的权限为 999年,相比于作为国有资产的中国土地,土地拥有者拥有土地最高年限仅仅为几十年。对新西兰土地农场主来说,当其想更换土地拥有者时,其拥有自由转让土 地而毋须通过新西兰政府公务程序审批,如需购买政府土地需要公开招标。新西兰最大的乳品供货商新西兰恒天然集团,其整个集团的股东为全新西兰从事奶牛养殖 经营的农场主。这些农场主拥有90%以上的新西兰奶源控制权,其交易方式为新西兰农场养殖当地奶牛生产加工后出售给恒天然集团,而相对应的,新西兰恒天然 集团给予每个农场75%当月出售的牛奶的现金作为现金回报,其余的则以恒天然集团的股票形式发放给各位新西兰农场主。如果农场主与恒天然集团有原奶收购约 定,涉及到任何奶源的收购等重大事宜都必须通过恒天然集团的认定,假如没有经过恒天然集团的认定,则不予批准收购;如若认定为合格且优质的奶源,则通过恒 天然奶源收购后生产加工成液态奶、奶粉等乳制成品销往世界各地。反观中国所有从事奶牛养殖生产的奶农则并未参与到各大国内乳制品集团巨头的任何行业决策 中,而是以几乎是零散的方式“各自为政”,并没有像恒天然集团那样从牧场建设到奶源认证认定回购再到奶源质量把控,都得到一系列程序化的体制监管。
提到新西兰乳品行业近年的状况,不得不提到陈克恩。陈克恩作为新西兰华人企业中少有的具备前瞻性战略投资眼光的企业家,最早发现了新西兰乳品资源,并引领 其进入中国市场。据外部的公告信息显示,陈克恩早在1990年开始就已经在中国进入乳制品行业,然而,随后的将新西兰乳品引领进入中国市场之路并未一帆风 顺。据《环球时报》报道,曾到访过新西兰的中国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在《新西兰邮报》和《新西兰先驱报》上发表署名文章,呼吁新西兰对中国优质企业投资提供 良好的政策环境,进一步强化两国商贸关系。这一文章被新西兰多家媒体转载,却立即被该国小党绿党挑刺称,中国领导人的访问正值中国企业欲收购新西兰克拉法 集团16个奶牛农场,该文说明中国“试图影响新西兰政府对中国企业收购新西兰农场案的决定”。新西兰绿党也是一直持反对中国企业收购的立场。
在2009年发生的这桩重大乳品收购新闻——一家来自中国的名为天然乳品的企业大举高调向新西兰UBNZ瑞信基金收购新西兰最大的一家私营农场克拉法(Crafar farms)农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在新西兰当地引发轩然大波。
2009年5月,当时名为“金汇矿业”的天然乳品发布公告,收购瑞新信托全资子公司瑞新资产控股有限公司UBNZ Assets Holding,也称瑞新资产的股权及其旗下准备收购的22个牧场及相关资产。而瑞新基金欲收购的农场之控股集团——克拉法是新西兰当时最大的私人家族农 场,曾拥有多达30多个农场。2009年10月起,克拉法家族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债务累积高达2亿新西兰元,后由债权方(4间银行)指派的托管公司接管并负 责出售。
据天然乳品2010年2月对外公告宣布,再拟计划通过UBNZ瑞新资产收购更多的新西兰农场和乳业资产。这场收购的总投资额计划为20亿纽币之巨。
这则新闻可谓是引发了新西兰行业大地震,当地媒体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大肆宣扬这起收购,为新西兰经过全球次贷危机风波之后已经十分疲软的经济,添加了一些新 注入的外来资金以及就业机会是恰到好处的作为,而作为新西兰本土公司的UBNZ却不曾料想到因此而卷入一场政治的漩涡。天然乳品亦因此而被视为“土地掠夺 者”而百思不得其解。
发动全国性讨论“外国人买走新西兰”
在2009年到2010年期间,由香港上市公司天然乳品意图购买新西兰16间奶场所引发的争论,犹如一场扑不灭的林火继续延烧。
几乎在天然乳品公司刊登报纸广告的同时,一个名为Save the Farms的组织也悄然成立,打着“反对任何外国人拥有新西兰土地”的旗号,说如果优质农场土地都被外国人买走的话,新西兰人将成为自己国家的“佃农”。 显然,在媒体“爆料”并引发民众、业界以及媒体的第一轮讨论后,“外国人购买土地”的支持方和反对方都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公关阶段。
在港资收购方天然乳品方面,该公司为缓解民众的抵触情绪,连续在当地主流报纸上刊登了广告,在这个名为《为什么我们希望购买16家Crafar农场》的广告中,阐述了该公司购买土地的额度、意图和能为新西兰经济带来的好处。
广告称,“目前受到争议的这些土地总共面积8,615公顷,不到新西兰全部奶场面积的1%(仅0.5%),这个国家大部分农地仍在新西兰人手里。从这些 Crafar农场上25,000头奶牛(相当于新西兰奶牛总数量不到0.5%)产出的奶,将被用于制造高附加值的乳制品,例如UHT长效牛奶和婴儿奶粉, 产品将销往快速成长的中国市场。”
广告称,之所以选择新西兰是因为这里的质量。“我们的计划是在新西兰建造加工厂——这将为新西兰带来120个新的工作岗位。到2012年正式运营后,我们 将为新西兰乳制品出口每年贡献超过1.2亿元。”由此在中国产生的品牌效应还将对新西兰出口形象有好处。为了帮助新西兰苦于投资奶业无门的年轻农民,“我 们还将拿出500万元,用于吸引、培训和保留年轻奶农……我们还将捐助50万元给一家慈善基金,以帮助相关科技研究……这对新西兰是一个好事情。”
但在另一面,一个号称用15万私人资金赞助的组织Save the Farms也宣布成立,也同样吸引了媒体的注意。该组织一成立就宣布要进行一轮广告攻势,以发起一场全国讨论,并称新西兰人可能成为自己国家里的“佃农”。
该组织也在媒体上打广告,提出三条:立即停止出售农场、敏感土地和具有文化意义的土地;保持新西兰人对上述土地的控制;推动对海外投资法2005修改为新版。该组织称自己不和任何政治团体或党派结盟,也不会寻求扩充会员以及财政支持。
Save the Farms宣布成立后,作为响应,天然乳品公司也发布了一个声明,在“欢迎讨论公司投资对新西兰的价值”的同时,对Save the Farms的成立表示失望。声明称,这个团体意图关闭所有海外投资新西兰农场的大门,将“会为新西兰经济带来灾难,将减少出口赢利,将会以减少工作职位和 错失行业发展机会为代价”。声明最后说,“我们欢迎建设性就事论事的讨论,但应该基于事实而不是感情因素”。是否有人想过,在天然乳品收购农场之前,为何 从未有人提出所谓的敏感土地等问题?新西兰有着出售给海外投资者农场地的长久记录,为何此时变成敏感?值得深思!
中国投资让新西兰人最“不舒服”
一家新西兰市场研究公司发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在对外国人投资购买新西兰农场的态度上,新西兰人对不同国家的投资态度不尽相同。其中对邻邦澳大利亚的接受程 度最高,仅18%的被访者对将农场卖给澳大利亚人感到“极不舒服”;而对中国投资的接受度最低,对中国投资人购买新西兰农场感到“极不舒服”的高达 41%。
这家名叫Curia的市场研究公司发布的一份调查显示,对于中国人购买新西兰农场感到“极不舒服”的占41%,感到“非常不舒服”的占12%,感到“轻微不舒服”的占21%,而觉得没什么关系的仅占21%。
而相比之下,新西兰人对邻邦澳洲接受度最高,同一个问题感到“极不舒服”的仅18%,接下来是英国23%,美国27%和法国31%。
在这项调查进行之前,中国资本希望购买新西兰农场而在当地引发的争论,已经进行了相当一段时间。Curia公司的调查访问了1000人,误差为正负 3.2%。调查中还发现,老年人和妇女更倾向于不赞成将农场卖给外国人,尤其是居住在城市中的老年人,对外国投资的负面态度最大;而年轻人往往对参与农村 基础建设的外国投资相对较有好感,而且乡村人口一般对海外投资的接受度更高。
同时,调查也发现,新西兰人对工作机会和国家税务的关心,也影响了对投资国别的态度。例如,调查中问道:如果外国投资人只雇佣新西兰本地人工作,以及外国 投资者向本国缴税的情况下,是否还反对外国人购买农场。结果发现反对外国人投资农场的人显著减少。和一些反对团体向政府游说时所说的不同,调查发现绝大多 数新西兰人在意识到国家可以从海外投资中获益时,会对海外投资表现出更为开放的态度。一种“土地掠夺”的观念根深蒂固,致使当时在新西兰社会视华人企业在 当地的收购行为名为出售新西兰宝贵的奶资源实则为华人赚取利益得盆满钵满。
在这种观念偏见的驱使下,新西兰政府也开始使得一些西方媒体都将舆论的矛头指向瑞信基金的新西兰籍华裔女商人,自从对此位华裔女商人的背景展开了几乎抄底 的调查,对其房地产开发集团在2008年受到次贷危机而不得已出售全部已建和待建项目之尚存的债务展开了无限制捕风捉影的调查。其实之后我们了解到,实际 上该宗乳品交易与该华裔女商人之前从事的地产开发项目是不存在任何关系的。不过,新西兰政府是坚持不会同意“把下金蛋的金鹅”拱手转让出售给非本国家的投 资者尤其是华人的,这便有了后续的国会三次修改海外投资法案以及农场收购条例,严格限制海外投资者在新西兰方面的农场收购,恒天然集团主席更是公开发表电 视讲话表明反对天然乳品收购克拉(Crafar)农场的明确立场。所有的当地西方媒体更是趋之若鹜的几近满篇的负面新闻,甚至把当时身为天然乳品董事会联 席主席的陈克恩在2004年受到中国证监会处罚的旧帐一并翻了出来,把其形象完全从一个具有前瞻性战略眼光的投资家塑造成一个海外奶资源的侵略者和掠夺 者。
值得玩味的是,当年的土地信息部长Maurice Williamson出人意料地说了一番话,被认为是“非官方说法”,但也许说出了真言:新西兰人对外国投资的态度和购买者的种族有关。“不少新西兰人不 喜欢外国投资,觉得这是糟糕的事情,这让我吃惊,尤其怪异的是,有些人自己还带着英国口音。”他提到曾有一个国家党的同僚,从苏格兰来到新西兰,虽然自己 在新西兰拥有大片农场,却依然反对外国人拥有新西兰农场。
“谁是外国人呢?(苏格兰人不是,但中国人是)很多时候只是种族主义。”
海外企业如何平衡法律依据与民众情绪
其实,在新西兰总理2011年成功连任之后的政府投资政策是倾向推动中国投资向海外新西兰转移的,对中国乳制品公司是持欢迎及友好态度的。同时,一切都很 清楚,2009年新西兰经济最低迷的时期,和中国贸易的43%的增幅是新西兰经济中最大亮点,这一点就是本届政府要加强和中国关系的最直接原因。
但是,在和中国加强经贸关系的同时,新西兰人不得不面对一个矛盾:和以前重要贸易伙伴或盟友都有着相同文化、语言,甚至是军事上的盟友所不同,中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国家。
近年来,随着中新自由贸易协议正式实施,双边贸易额迅速上扬,而和贸易额迅速上涨不同,投资方面则相对滞后,显示出一条腿粗一条腿细的经贸格局。
担心国内保守情绪的政府,不得不在公众面前摆出一种体面的高姿态,新西兰总理曾说和中国的关系是“商业关系”(a commercial one),似乎已将政治交流、文化交流等划在了交往范围之外。如果这还不算一种冒犯的说法,那么其后对外国人投资法重新定位中展现出来的吊诡,更存在违反 新中两国签署的“自由贸易协议”的可能。
根据中新两国在2008年签署的自贸协定,第138款“国民待遇”中,“各方在管理、经营、运营、维护、使用、收益或处置方面,应当给予另一方投资者的投 资及与该投资相关的活动,不低于其在同等条件下给予其本国投资者的投资及相关活动的待遇。”另第136款中,“(一)在互利的基础上,鼓励和促进双边投资 流动及双方在投资相关问题上的合作;(二)建立一个对双方间日益增长的投资流动有益的规则框架,并确保在各方境内对另一方的投资提供保护与安全;(三)在 互利的基础上,促进一方与在其境内另一方投资者之间的合作。”
但在实际商业活动中,“国民待遇”何在?“鼓励和促进”何在?
新中贸易委员会副主席、商业律师Richard Fyers说,就本质而言,由于新西兰大部分农场都有很大比例的贷款,所以大部分新西兰的农场都是受到外国银行财政控制的。尽管农场主很希望减少负债,但 是最近几年新西兰农场的负债水平其实是大量增加的。和将土地出售给外国人相比,负债过重对经济的危害更大,尤其是农业是新西兰的关键行业,何况,海外投资 人永远也不会把土地背回自己的国家,他们也无非是在未来某个时刻再卖掉。为了能在将来卖个好价钱,他们一定会投资于这份土地,让农场增值,而新西兰农业是 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进行发展的。
2010年,是新西兰政府大选年前的关键时期,在“save the farms”组织掀起汹涌的民族情绪的时候,以及在恒天然垄断经济的驱使下,政府为了顺应民情,开始了对“天然乳品”收购之烫手山芋展开了全面的封杀。据 当时的新闻报道,新西兰海外投资办公室(OIO)为了拖延审批的时间或者也是为了推托责任,主动将此收购案递交给新西兰SFO(严重欺诈调查办公室)展开 调查。在SFO宣布调查的同一天,OIO声称审批将就此暂时搁置,等待SFO的调查结果之后方再定夺。据数据表明,由于天然乳品是香港上市公司,为了能尽 快完成交易,公司的代表律师正式向OIO提出要求尽快对公司的申请给予决定。于是,OIO在2010年12月,以UBNZ前任信托人的品格问题,拒绝了天 然乳品的申请。而据资料披露,该信托人是新西兰籍人,其实并不涉及OIO问题,其在新西兰的任何交易均不受OIO条例的约束。难道OIO找不出其它理由了 吗?天然乳品由此从投资者演变成为首宗因为投资收购不成反成受害者的有史以来的第一宗案例。天然乳品的收购若放在海洋体系法律中来说的话都是属于假设无罪 推定,但是此宗案例似乎是相反的推定,实在是令人深思。
据悉,作为在香港上市的天然乳品,任何重大交易行为都要发布在公司对外的公众信息中,更要通过上市公司股东大会、香港联交所的批准、并由相关律师等专业团 队的辅导和直接参与,包括向新西兰OIO提出申请也是由律师团全权代表,因为申请会牵涉许多相关的法律程序和问题,因而所有的申请程序均符合并且严格遵循 新西兰的相关法律和规定。当OIO和SFO几乎于同一天对外宣称对天然乳品收购的交易展开调查后,最终导致天然乳品这家上市公司停牌至今,那么众多的股东 利益又被放在何处了呢?随后SFO又轻描淡写地宣布其调查结束。
华资乳企的中国梦才刚刚开始
近些年,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商人开始大踏步地“走出国门”,战略目标也随之扩展至全球范围,然而这一条跨国生意经营之路却充满了荆棘与坎坷,甚至受到东道 国贸易壁垒、保护本国商贸利益优先等政策的阻碍。从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受到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关于其所生产的华为网络设备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强烈 质疑,被堪称为冒险家的中国富豪黄怒波的购买冰岛土地风波,到中国五矿收购澳大利亚矿业不断受阻等案件,无不包涵了华裔商人在海外创业之艰辛。天然乳品收 购被OIO拒绝的事件中,“观众”仍然相信新西兰法律的公正性?还是信任新西兰等西方媒体的负面煽动,甚至是相信此桩事件的偶然性?我们不应该简单地被中 国企业远赴新西兰进行奶源收购被拒之门外之事件的表面原因而迷惑,如果仅仅是因为当地政府所担心的名为“外商投资”实则为“土地掠夺”所给新西兰带来的资 源上的掠夺以及对其先进技术上的“抄袭”,那么,为何又批准其他国家的企业收购农场土地呢?在此,每个在海外创业或想去投资的华人都应理智和深刻地思考其 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期望着公平、公正、合法、无任何种族歧视的海外商业投资政策是任何一个海外华裔商人试图实现中国梦的理想途径,但是又有几个 华裔开拓者走上这条快捷方式呢?
继2011年大选国家党继续执政之后,其所面临的新西兰国家的高失业率以及国家出口贸易受创所造成的国家财政压力,使新西兰政府力图发展经济的目标与国民 意志形成了一股冲突。究竟是继续盲目地保护本国的农业资源而拒绝海外的投资?换言之,拒绝华人华商在新西兰的投资呢?继天然乳品案例后,一家中国企业—— 上海鹏欣集团决定并签署了收购卡拉法家族的农场之公案,在与新西兰政府以及法院的数次过招和努力争取下,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最终得以成功地斥资数亿元收购了 这16家农场,但是代价却是十分的巨大。由于收购的批准受到一系列条件的限制,其中包括所有的农场必须交给当地的土地管理局来管理和运营,其奶源也必须出 售给恒天然集团,其产出的销售利润也必须利益分成给恒天然集团。尽管交易不是十分平等,但最终还是成功地获得OIO的批准。此前,包括国内乳企巨头光明乳 业集团也于2011年7月宣布以约3.82亿元(8200万新西兰元)的价格,增资认购全球最大奶源地新西兰第四大牛奶加工商信联乳业Synlait Milk Limited 51%的股权,从而获得这家新西兰牛奶公司的控股权。Synlait Milk Limited是新西兰五家独立牛奶加工商之一,是Synlait Limited全资子公司。收购完成后,Synlait Milk Limited董事会将设7个席位,光明占4席,原股东占3席(包括董事长)。然而却并非全资拥有其农场和土地。其后的雅士利集团、伊利集团等国内多家乳 企也相继都传出过将在新西兰收购农场以获得奶源的消息,其中有的以失败告终,有的则极力否认收购传闻。据悉,伊利曾欲投资11亿于新西兰建厂生产婴儿配方 奶粉,而且该投资项目获得中国国家发改委及新西兰海外投资办公室(OIO)批准。除伊利集团外,中国另一家乳企雅士利亦曾计划投资愈10亿元于新西兰建厂 的项目,同样获得新西兰海外投资办公室的批准,但是最终都无法真正拥有农场土地。
尽管陈克恩首创的农场收购案重于被打压了,而天然乳品事件是否又有可能再一次重演?中新自由贸易条款中在投资国享受同等待遇的承诺是否会兑现?由此衍生出 的问题是,当华资乳企收购的工厂建成之后将会面对的是如何从新西兰农场主或恒天然的手中买到奶源?还能否向新西兰政府申请购买农场土地?恒天然的乳业帝国 的地位会被动摇吗?因为该帝国和其合作社的成员(奶牛场主)足以影响执政党的地位,面对如此众多又有实力的中国投资者,比如,作为中国国企的伊利、光明集 团,其实力超过恒天然、雅士利、上海欣鹏集团的总和,那么,今后的局面将会是怎样的呢?问题是执政党将会如何处理这个“三角关系”?据悉,天然乳品将会继 续其在新西兰的乳品业务,新西兰华资乳企的中国梦才刚刚开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本文撰稿为香港媒体财经栏目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