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蘭機場新安裝的巨型熒光幕上﹐不斷閃現著禁區內出關旅客的身影。迷途羔羊般的琳莉﹐一臉疲憊夾雜在人潮中。也難怪﹐頭一遭出門就在空中獃了超過十個小時﹗她心如廘撞﹐隨著人潮邊走邊想﹕
“他會來接機嗎﹖”
一念及此﹐琳莉的臉不禁發 C﹔蒼白粉頰上飛起兩道紅霞。她在國內當了快十年護士﹐人長得還挺標緻的﹐就是有點兒內向害羞。標梅之年已過﹐卻連個合眼緣的也沒碰著。眼見姐妹們一個個先後當了人妻人母﹐心裡頭說不急是騙人的。月前﹐表哥忽然給她出了個主意﹐出國散散心。就這樣說定了﹐表哥跟移民局有點兒門路的朋友就給介紹了一個會漢語的老外接待她。琳莉的旅游簽証不久就給批下了。
金髮碧眼高鼻子的女海關員﹐瞄著琳莉那頭烏黑閃亮如瀑布般長髮﹐以讚美眼神對她微笑道﹕
“WELCOME- TO- NEW- ZEALAND”。
琳莉英語不靈﹐未能答腔﹐靦腆取回護照﹐匆匆離開關口。她手上就那麼兩個小型手提包﹐出了海關﹐無需認領寄艙行李﹔倒也省時省事。想起出國前夕﹐弟弟對她說﹕“姐﹐外國啥都有﹐還用張羅什麼﹗倒是將來帶“姐夫”回來﹐得給咱多帶點西洋名牌貨啊﹗哈哈﹗”想到這﹐琳莉臉上又是一陣發 C﹔渾然走出海關﹐腦海裡又浮現那個疑問﹕“他會來接機嗎﹖”
*** ***
接機 圍前排右邊角落﹐一個洋漢子靜靜坐著﹐手上拿了個卡紙牌﹐上面寫了歪歪的幾個大字﹕
“ 歡迎黃琳莉小姐” 。
那字體有點兒像小學生手筆﹐可在琳莉眼中﹐卻有如救生圈般親切可愛。她眼前一亮﹐再往持牌人身上打量﹕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洋漢﹐一件半新不舊黑色牛仔布外套﹐一對染滿泥巴邉有A绽虻男暮龅貨隽税虢亍U胫o一句生硬普通話自那洋漢口裡溜出﹕
“黃小姐﹐歡迎﹗我叫麥克﹐是妳表哥的表朋友。”
琳莉心裡頭正嚬京o什麼叫表朋友﹖ ﹗
麥克緊接打了個哈哈解釋﹕“表朋友嘛﹐就是朋友的朋友啊。”
麥克那副滑稽模樣﹐琳莉看了還真想笑出來。可回心一想﹐頭一遭見人家﹐怎能失態﹖跟著麥克走出機場﹐來到停車坪﹐上了一輛黑色小豐田。十二月是奧克蘭夏天﹐中午氣溫雖不過攝氏二十六﹑七度﹐可滿蓋灰塵的車廂卻如烤 t﹐麥克忙不迭搖下車窗﹐請琳莉入座。
*** ***
半小時後﹐麥克把車子停在一綠蔭夾道車徑上。花木扶疏平房中﹐走出一名七﹑八十洋老頭﹔頂著個牛山濯濯禿頭﹔右腳瘸﹐扶拐杖﹔笑意吟吟說﹕“WELCOME”。
“這是我叔父德威﹐以後妳就在這住下。” 麥克朝琳莉說。
“在這兒住下﹗ ﹖”琳莉那雙一夜沒好睡的大眸子﹐變得失神﹑疑惑。
“是的﹐妳還得儘快與德威辦理結婚手續﹐否則旅游簽証過期無效﹐妳表哥就前功盡費了…”
琳莉的臉忽地顯得更蒼白﹐雙眸也變得失神無助…
稿于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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